一切似乎都在按著她所預想的走,沒有分毫差別。
張嫣然疲倦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嘲笑,翻身下床,赤腳走到客廳外的陽台,盤腳坐到一個窄小的椅子裏,拿起煙盒,將最後一支煙點著,天色微暗,這間房的視野沒有之前的那間好,她埋頭進兩膝之間,伸手任由香煙燃燒。
兩指一空,餘下的半根煙被麵前的男人奪走,剛抬眸便看見他狠狠踩在地上,隻需幾秒,那半支煙連樣子都看不清,她失神看著零碎的煙問道:“婚姻的期限多久?”
言易棱眉宇微蹙,神情冷淡,似乎對她非常不滿,一地零零散散的煙頭,將她置身其中,雙手抱著雙腳坐在椅子上,將禿廢顯得格外明顯,他的視線猛然定在她微紅的手上,一把抓過:“告訴我,這是怎麼了?”
“婚姻期限是多久?”張嫣然甩開他的手,將手背於身後,執著問道。
言易棱怎麼會輕易放過她?他將張嫣然固定在椅子上,抓著她的手拉到眼前,盯著那一片片微紅的地方,臉色頓時微變,咬牙切齒說道:“一輩子。”
低沉的聲音裏藏著幾分隱忍的怒意,她不明所以,卻呆呆愣住,她做夢都沒想到,他竟想跟她度過一輩子,但很快就被他的冷水潑下來,終於找回了神智。
“一輩子互相折磨,娶你,能讓言立清氣死過去,那就是你最大的價值。”言易棱鬆開她的手,背過她站在陽台欄杆上,看著遠方冷聲說道。
他若是沒有提起,張嫣然險些忘了他可恨的父親,更忘了他們之間不和,這場婚煙如果隻是為了對付言立清,那麼她應是非常樂意:“好,什麼時候結?”
聽到她輕飄飄的一個“好”,他的心情也不禁愉悅幾分,哪怕她真的在別人的身下,那又如何?
“明天領證!”言易棱轉過身,留意她的情緒波動,可惜,讓他失望了。
張嫣然點點頭:“好!”
她不想去關心他未婚妻的問題,她相信,這種事情他會處理好,若是,要鬧,那便隨她,他的妻子隻能是她。
這一夜,言易棱留在這家民宿,和她同床共枕,卻沒有相擁,房間裏的寂靜與外麵翻天無關,兩人皆難以入眠,她即將要與他結婚,不管不顧,若是讓張潤輝知道,會不會從病床上跳起來罵她犯賤?
而他終是實行了他的計劃,這隻是開始,是一個全新的開始,一夜側身未曾動過,就怕將淺眠的她吵醒。
――民政局
一輛蘭博基尼停在民政局門口,兩人的手上是言易棱讓人分別去取的戶口本以及身份證,兩人一前一後進去,沒有他們的那種親密,害羞,激動,喜悅的氣氛,而是冷靜填寫申請書,拍照,靜侯蓋章,仿佛隻是在簽一份各自都有利益的合同一般。
再次走出民政局時,便多了兩本紅色的本子,這證明著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張嫣然不隻是張嫣然,還是言易棱的妻子,YF集團的董事長夫人,這個稱號足以讓張氏集團死灰複燃。
張嫣然坐在車內一直盯著結婚證上麵的合照,按照工作員的要求,他們都笑了,看起來很甜蜜,但是不是真心的,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保管好,言太太!”言易棱將他的結婚證丟給張嫣然,開車帶著她去吃新婚的第一頓飯,唇角掛著不易察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