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髯大漢點破了張煌言的身份,亭內眾人皆大驚失色。
即便隆武皇帝死了,但張煌言仍然在堅持抗清。即便海上極為艱苦,但張煌言卻沒有任何怨言。不像錢謙益等人,張煌言從來沒想過投降。
作為同鄉,毛金星敬佩他的骨氣,有心放他走。祖澤誌支持毛金星。石廷國心中不快,但他也不便和毛金星二人撕破臉。三位老大沒有點破張煌言,滿奇三人,更是一言不發。
然而虯髯大漢的突然出現,勝棋亭的場麵,頓時緊張起來。甲弑營個個武功高強,黃宗羲等人,豈能阻擋?
呂留良連忙湊過來,附耳道:“曹老弟,看在漢人的份上,還望你救救滄水兄!”
嗷——
呂留良突然慘叫一聲,蹦起了三尺多高。
“腿腳利索了?到處攪和事!”
原來金月生又捅了環跳穴,呂留良氣急敗壞,飛身追打金月生。
眾人的注意力,全被金月生搗蛋,給吸引過去了。
李香君忍住笑,趁機小聲央求道:“張尚書是小女子請來的客人,還望公子保他安全離開。若能事成,妾願終身隨公子驅使。”
紅杏連連擺手:“驅使就要不得了!”
“要得要得,暖暖被窩,還是蠻不……”
紅杏氣急敗壞,飛身追打金日樂。
……
二金接連搗蛋,眾人笑翻了天。注意力全在二金身上,趁此機會,顧炎武暗中踢了張煌言一腳。張煌言剛起身要溜,退路卻被四個年輕高手給封住了。
虯髯大漢武功高強,耳力驚人。呂留良和李香君的耳語,全被他聽到了。隻見他放棄張煌言,仔細打量曹繼武,微微一笑:“你就是曹繼武?”
“正是,敢問尊姓大名?”
“打贏了我,才有資格問。”
虯髯大漢大手一擺,語氣甚是霸道。
金日樂舍棄紅杏,跳了過來:“哪來的大頭蒜,好大的口氣!”
後麵四個年輕人不樂意了,大罵:“癟犢子玩意說什麼!”
金月生樂了:“聽口音,也是遼東棒子!”
四人大怒,立即抽刀向前。虯髯大漢瞪了他們一眼,四人立即乖乖地退到一邊。
二金生的甚是雄壯,虯髯大漢打量了一會兒,笑著對石廷國道:“這兩位,就是你看飛的吧?”
石廷國憤憤地敲了地磚,低頭不吭聲。
虯髯大漢搖了搖頭,又問毛金星道:“聽說你敗給了曹繼武?”
毛金星點頭,一臉的平靜。
虯髯大漢滿臉不相信,大眼一瞪,挑戰曹繼武:“隻要打敗我,張煌言就可以走。如果你輸了,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此人遼東人,從眼神來看,武藝並不在毛金星之下。背後背了一支銀槍,此人必定精通槍法。毛金星喊他李將軍,想他必是甲弑營另一大將——李世功。
普空當年講過李世功,曹繼武分析斷定,眼前的這位虯髯大漢,就是李世功。
對方挑戰,豈能不接?曹繼武盯著虯髯大漢的眼睛:“李世功,說話要算數!”
對方竟然知道自己!李世功很吃驚。
毛金星和石廷國二人,皆提醒李世功小心。
李世功冷哼一聲,大手一擺:“陰手陽臂,神腿鬼腳,你們看仔細了。”
李世功口氣甚大,他以為三兄弟不足為慮,故而要讓四個手下增長見識。這四個家夥,原本和二金的出身一樣,都是甲弑營培養的雛鷹。隻不過普空激將,三兄弟打敗了石廷國。二金跳過了那道坎,從此解脫了出來。
金日樂朝四個年輕人吐了吐舌頭:“神不神,鬼不鬼的名字,笑死人了!”
陰手陽臂、神腿鬼腳大怒,欲要發作,卻被祖澤誌攔了。李世功又瞪了他們一眼,四人立即侍立一旁,靜觀戰局。
李世功背後拔出一杆一槍,對接成一支八尺燦銀槍,擺出撥草尋蛇式,衝三兄弟一點頭:“你們三人,一起上吧。”
曹繼武也抽出兩杆一槍,接成一丈長矛。
紅杏關切道:“繼武哥哥,你手上有傷!”
金月生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還有我們倆的嗎?”
紅杏聞言大喜:“那你們倆,多給繼武哥哥照著點!”
“小叔子傷了,你就不心疼了?”
金日樂一臉壞笑,佟君蘭打了他一下,連忙把紅杏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