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一處茶館,坐定之後。姚啟聖和王德利二人,仍然罵罵咧咧,李任責腦瓜子一轉,忽然對二人道:“或許有個人有辦法?”
“誰?”王德利一臉急切。
“曹繼武。”李任責神秘一笑。
“曹繼武?”王德利不認識。
姚啟聖卻捋須笑了:“這個家夥,想法怪異,被清流視為妖端,當今時勢,實乃咱們漢人中,非主流的存在。以他的能耐,收拾那幫遼東棒子,應該不在……”
接著他兩手一攤,有些遺憾:“隻是他不在這裏啊!”
李任責哈哈大笑:“這個瓜皮,就在俺的東莞縣。”
姚啟聖聞言,一拍大腿:“太好了,這小子能說會道,和正牌韃子有一腿,定能收拾尚可喜這幫娘希匹。”
“隻是他現在,還不能出麵。”李任責卻搖頭。
“為什麼?”姚啟聖一臉急切。
“我告訴你們,你們可不要亂說。”李任責貓眼瞅了瞅周邊,聲音很低,一臉神秘。
二人答應,於是這個李任責,將曹繼武趁尚可喜疏忽,把李成棟的黃金暗中帶走一事,告知了二人。
百萬兩黃金,竟然在殺人狂魔尚可喜的眼皮底下,被順手牽羊了,姚啟聖二人,驚得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兒,王德利對二人道:“這家夥能夠從尚可喜嘴邊撈肉吃,尚可喜定是恨之入骨。有這個梁子在,他又怎麼可能,說服尚可喜通海呢?”
“不然。”姚啟聖喝了一口茶,將曹繼武在泉州打東洋人的事,告訴了二人。
一千人打五千人,而且還是風雨交加的大海之上,王德利二人,震驚不已,深深佩服曹繼武的膽識。
李任責讚道:“這瓜皮醫術高明,沒想到海戰還這麼厲害,真是個奇人!”
王德利點頭:“如今廣東新定,海疆不穩,尚可喜手下,並無精通水戰之人。這裏正是曹繼武的用武之地,一旦尚可喜需要曹繼武,他不得不低頭裝孫子。到時咱們請曹繼武出麵,通海這事就成了。”
姚啟聖連連點頭。
李任責忽然腦瓜子一轉,對二人道:“尚可喜是個蠢蛋,索圖和熊賜履兩塊臭石,他們輕易不會開竅,咱們不如搞點事,敲打敲打他們,順便給曹繼武弄個台階。”
“此是妙計。”姚啟聖聞言,立即就明白了李任責的意思,轉頭看了看周圍,低聲對二人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王德利點頭:“俺的縣衙,離此不遠,不如到俺那裏。”
李任責二人點頭。於是三人付了茶錢,聚到番禺縣衙,商量讓曹繼武出山的詭計。
……
由於索圖帶來了朝廷堅持禁海的指令,尚可喜隻得下令禁海。這麼一來,不但苦了沿海的百姓,也大大損害了西洋人的利益。
英吉利人、西班牙人、荷蘭人、葡萄牙人紛紛派代表,和尚可喜商議。但尚可喜堅持朝廷的政策不變,西洋人見談判無果,於是秘密聚集武力,敲打尚可喜。
這日早飯剛過,尚可喜正在府邸欣賞粵劇,忽然一聲尖嘯劃破天空。憑多年經驗,尚可喜知道這是炮聲,嚇得趴在了地上。
一顆炮彈不偏不倚,正中王府大殿,將大殿屋頂,炸了個朝天大窟窿。王府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尚可喜大聲嗬斥,但哪裏有人聽他的,一眾王府人員,紛紛亂竄。
尚可喜無奈,隻得棄了王府,帶著耿繼茂和尚之信,飛身趕到炮台。
炮台指揮使劉鐵威,立即指著江麵上的洋船,對尚可喜叫道:“王爺,就是那幾艘洋船放的炮。”
耿繼茂大罵:“那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給我狠狠地轟他娘。”
劉鐵威、許而顯二人,親自操炮,對著江麵猛轟。然而西江江麵浩如煙海,洋船離城池八裏之遙,尚可喜的紅衣大炮,雖然厲害,但根本打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