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葬禮離開後，我來到公寓。
白沐清被我手下的人折磨到麵目全非，臉上、身上全沾著血，我叫來看他的這些人跟壁虎的關係都非常不錯，出現這種局麵可以說是我意料之中的事。
我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心裏也沒有絲毫的痛快，我麵無表情的走到他麵前，用一根棍子挑起他的下巴，強迫他看我：“舒服麼？”
“當然舒服了，你不來試試看？也許多打我幾下你就不氣了。”
“髒手。”我放下棍子懶得再跟他多說一言。
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顧先生不愛說話的原因！
應該是在他心裏，跟任何人說話都很累吧，就像我對白沐清，明明有很多話想說，但到嘴邊卻什麼都不想說，甚至還想把那些話都砸碎糜爛在心底。
“怎麼以前就不嫌我髒了？你以為顧啟莫他能有多趕緊，王靜，你總有一天會被他玩死！你離開了我，我不怪你，為什麼偏偏是顧啟莫！”
“因為他好啊。”
我回答的理所當然，理所當然到白沐清錯愕。
是啊。
白沐清應該自認為對我不錯吧，是那種自我良好的不錯，他認為他對我已經是很喜歡很愛了，他認為他給我的東西已經很好了，他認為他囚禁我是在保護我，他認為養隻金絲雀要比養個人安全的多。
說來我也怪不得他。
“白沐清，我隻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殺壁虎。”
“我沒想殺他，他自己身上有隱疾不知道上報給我，我當他的身體與平常無差。”白沐清解釋完，又冷冷的笑了，“死的好。”
“滾！”
我一腳揣在他腹部。
白沐清措不及防的吐了口血。
我皺起眉，剛才那一腳我分明沒有花全力。
白沐清看著我錯愕的樣子笑起來：“現在知道了吧？我當時也以為壁虎能夠承受的住，所以肆無忌憚的在他身上發泄，結果他就死了，現在我被你抓在這裏也是報應。”
“是嗎？你可以不用來葬禮。”
“你當我想來？唐家現在是唐楓和我在管理，何銳這麼大的金融糾紛案自然會牽扯到唐家，我和唐楓有任何一個人不來，最後都會使唐家股價下跌。”
我頷首。
白沐清這個理由找的不錯，不，應該說他說的是大實話才對。
這一次哪個人沒有來參加何銳的葬禮，就說明心裏有鬼，而來參加葬禮的至少可以在今天以後問心無愧，畢竟一切塵埃落定了。
我重新坐回沙發上：“放心，我不會關你太久，但是也別指望我這麼快就玩膩。”
白沐清盯著我，我也盯著他，忽然他裂開嘴笑了，露出一口沾了血的白牙：“王靜，你現在變了，更美更自信了。”
“是嗎？那你有沒有發現，我沒有心了？”
我衝著他笑。
我知道此刻的我高傲的就像是一個勝利者，而白沐清不過是階下囚，可我心裏卻並不痛快，我再怎麼折磨他有用嗎？
壁虎回得來嗎？
我的過去回得來嗎？
對他殘存的好感回得來嗎？
回不來的。
我做的這一切看似是在讓自己開心，實則隻是在提醒自己有多痛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