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跪下求我,我就幫你救出父親。”
他沒有動作,隻是看著我。
這是我們說不清的第幾次對視,他眼裏翻滾著各式各樣的情緒,多到我數不過來,直到葉川穿著一身白色毛茸茸的睡衣推開門,紅著眼睛朝著我走來。
我抱住他:“怎麼了?”
“做噩夢了,沒有你我睡不好。”他靠在我肩膀上,聲音裏帶著點哭腔,“我們去睡覺好不好?”
我讓手下把顧先生控製住後帶著葉川走了。
為了安撫葉川,我花了三天的時間帶他去外麵散散心。三天後回來,發現那群小子忘給顧先生喂吃的,他近乎奄奄一息,我大發雷霆,一個小弟身上還留下了幾道疤印。
“王姐我們是真不知道你這次帶來的人不要虐啊,你隻叫我們關起來。”
“滾下去!”
“是。”
我端著一碗粥走到顧啟莫麵前,舀了一勺遞到他唇邊,他之前一直閉著的眼睛終於睜開,見是我,他才把那口粥吞咽一下。
“你現在隻能喝點粥,緩過來以後我讓廚房做你喜歡吃的。”
“嗯。”
“為什麼不反抗,為什麼留在這裏?”
“我要看,你恨我到什麼地步。”顧先生的聲音啞了,“能怎麼恩將仇報。”
“恩將仇報?是啊,你對我有恩就可以放肆把我身邊的人趕走,就可以聯合其他人一起對付我,我告訴你,你對我好並不是你背叛我的理由!”我語氣加重,差一點點把粥給甩掉。
顧先生歎了口氣:“何東自己願意走的。”
“是嗎?你不說什麼,他會走嗎?”
顧先生不說話了。
我喂他喝完粥後鬆開了他捆綁他的鐐銬,拎起他離開小房間。
現在的顧先生軟綿綿的沒有任何力氣,他還不如一直小貓小狗,至少那些動物被逼急了還會叫一叫,顧先生連說話都懶得,隻是有時會用很悲傷的眼神看著我。
是他的真心還是手段我不得而知。
隻是。
我決定幫他救出父親。
我救顧父非常容易,不過幾通電話的事,等到有人帶我去監獄裏見他時,我愣住了,這個人和顧先生長得一模一樣,特別是眉眼的部分,有一股看淡世間凡塵的氣質。
隔著欄杆,我與他相望。
“讓他出來。”我道。
“王小姐,不是我們不想讓他出來,上頭的意思你也知道了,能決定放他已經很不錯了,您要提早的話隻能……”
“讓我進去。”
警衛們麵麵相覷,最終還是打開了門。
顧父並沒有趁機往外,甚至就當那扇門並不存在,隻是看著我,我知道他在揣測我的來意,或者應該說,他在揣測我帶他出的理由。
“你是?”
“我叫王靜,是您兒子顧啟莫的朋友。”我將一份文件交到他手上,“因為有了這份文件,所以您暫時可以被放出來,但是到底能不能洗刷罪名我不清楚。”
“你有空去一趟臨市,找到一個叫張若的人,他會告訴你。”
“好。”
從監獄離開後。
我的心情略微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