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夢文突然跳上木桌子舉起包袱問:“現在哪一個皇帝?”孟長風一愣,轉身便衝著北麵跪拜,邊拜邊說:“我這兄弟自從病好後就有一些癡呆,萬歲爺您老人家大人大量……。”曹夢文聽到看到孟長風這一番迂腐的做派就煩,大喝:“是哪一個皇帝,不然我就把你的鍾馗狠狠的踩上幾腳。”
到底孟長風看重鍾馗,他口中的萬歲爺還在北京城住在紫禁城,這一輩子到底能不能見到誰也不知道。跪在地上的孟長風對著曹夢文:“鍾馗爺爺你可千萬不要和這癡呆的人計較,我……。”
曹夢文跳下木桌子,由於跳的時候用力,腳下不穩,差一點對著土牆砸去。穩定了身形,搬下一條長凳,正準備坐,聽孟長風說:“不知道放了多久你瞅瞅”。曹夢文便蹲下,嘴湊近木凳,見上麵有一攤東西,用手一探,走到門前借著黃昏下的暗光一看手指,倒吸了一口冷氣。
孟長風見曹夢文站在門前不動,走上前看到曹夢文手指上的血,同樣倒吸了一口冷氣,結結巴巴的說:“這,這是血?”
曹夢文轉頭見孟長風臉色發白,搖了搖頭手指收回掌心,安慰道:“大概是豬血。”沉默片刻又問孟長風:“哪一個皇帝。”
孟長風不敢再進屋子,坐在院子裏的磨盤上,拱手對這北京方向,這才開始說起:“鹹豐帝恐怕已經登基有一段時間了,老朱兒子告訴我的,他一個鬥大字不認識的人具體的也說不來。”
曹夢文臉色不好,從屋裏走出來也坐在磨盤上,嘴裏念叨著“鹹豐”二字,孟長風卻是被他這副樣子嚇的不輕,從磨盤上跳下左右探頭去看,“祖宗你可不敢這麼叫,是要殺頭的。”
“你怕個啥?你不告我不說,這裏還有人?官府能平白無故的抓我?”曹夢文站在磨盤磨盤上往遠處看去,孟長風在屋外探進頭看了看屋裏,低聲問:“子阜我們一定要在這裏過夜?”
曹夢文環顧四周指著周圍的荒山說:“在路上也倒是可以。”孟長風縮了縮脖子:“可那血恐怕是今早留下的,到底是不是豬血?”孟長風這一副樣子曹夢文倒不奇怪,問他:“過門山在哪?”
孟長風爬上磨盤,順著小路一指:“我們再走一天才能到過門山腳下,可那地方與這裏隔一天的腳程,不可能與那攤血有幹係。”曹夢文皺著眉頭盯著前方的小路看,突然就跳下磨盤往小路上跑,他突然一跳帶的孟長風在磨盤上沒站穩摔了個狗吃屎。
曹夢文蹲在路中借著半留在天上的日頭看腳下混在土裏的幾滴血,順著血滴的方向站起來又往土坡上看,一個深藍綢布包被藏在雜草間。孟長風從地上爬起來跑進屋裏摸黑找到了半根蠟燭,好辦天才用火石點燃,小心的拿在手裏走到曹夢文麵前問:“怎麼回事?”
曹夢文接過孟長風手裏的蠟燭蹲下用手翻開被人用土蓋住的東西,孟長風探頭看,“啊!”的一聲嚇的坐在地上:子阜你看,是人手。
“看樣子是過門山上的強盜追什麼人追到這裏然後把人殺了,最遲也是在今晌午。”曹夢文讓孟長風掌著蠟燭,他跑上土坡把綢包袱拿在手裏,便喊孟長風往屋子裏走。
孟長風跟在曹夢文身後走的一急手上的燭火險些滅掉,停下等到燭火重新燃起才跟著曹夢文走進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