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夢文自然不會和趙雨繡的二叔計較,站起來,拍了身上的土,笑道:“老人家身體好,倒是讓我這個年輕人慚愧了。”
胖子二叔左右看看,像是在尋著什麼人,最後喊身邊的人問:“長生死哪去了?”
來人為難的看看他,但被胖子二叔瞪大的眼睛一瞪,哪還敢猶疑,指了指遠處的一個棚子:“少爺在裏麵喝醉了。”
胖子二叔氣的麵容通紅 罵道:“這畜牲就是不學好 你們去把他給我拉過來。”
“是。”應承了片刻,有倆個人就架著一個年輕後生走了來,趙雨繡不確定的問:“二叔這是長生?”
胖子二叔歎了一口氣,把自己碗裏的半碗茶直接澆在了長生臉上,那後生一個機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笑道:“原來是爹啊!”
“爹你個頭,今兒個本不想管你的 你表姐來了,你不見見。”
這個長生轉過頭看著曹夢文,突然笑了起來:“明明是個男人,怎麼說是表姐?爹你老糊塗了。”
胖子二叔氣的身子一顫,手指頭顫巍巍的指著,罵:“我趙家怎麼出了個這麼個東西,不就是因為女人嗎?咋就成了這樣。”
趙雨繡走上前,輕聲叫了一聲“長生”,這後生身子一立,閉上的眼睛睜開,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不確定的問:“表姐你真的回來了?”
趙雨繡點點頭,又怕長生醉醺醺的看不清,便說:“我一直在山西。”
“爹你咋不和我早說表姐要來,要是知道,我今兒個無論如何怎麼都不會喝酒。”
“喝,喝死你算了,快收拾回家,今兒個到家裏坐坐,再送你們去太原。”
長生拉住趙雨繡的袖子連說:“家裏好的很,也蓋起了大瓦房。”
趙雨繡正要拒絕,擔聽曹夢文說:“嫂子你久不見一個親人,待上半天也是無礙的。”
長生這才打量曹夢文,見也是個讀書人,又聽叫趙雨繡嫂子,便心裏有了數,說:“我爹還一直讓人找表姐呢?咋不來投靠我們?”
“不敢連累二叔。”
“屁話,什麼連累不連累,咱趙家雖敗了,但他哪個敢來這雁門關來要人?看我不打死了他。”
眾人散開後,曹夢文和趙雨繡跟著胖頭二叔和長生往山溝下走了一會,麵前便有個村子,倒不落敗,還很熱鬧,到處都是客棧。
“雨繡我看你就留下,咱家就是房子多,也有幾個仆人,也不必在外麵受那哭。”
曹夢文聽後著急了,忙說:“曹家在浙江也有一些產業,嫂子一定不會受苦。”
胖頭二叔笑道:“自然不是因為這樣,我看你穿著自己知道不會讓雨繡受委屈。”
眾人這才看向曹夢文的衣物,很普通的袍子,再看趙雨繡,這是曹夢文給她買的,聽說是富商從杭州帶來的,便給趙雨繡做了衣裳。
“嫂子本就是曹家的人,而是曹家沒嫂子當家可是不能的,萬萬不能。”
長生對自己老爹自然了解,有一些話他是說不出來的,隻能他問:“表姐你什麼時候成的親?”
趙雨繡聽長生問起這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低語:“有幾年了。”
胖頭二叔可惜歎了一口氣,又問:“可有個一兒半女?”
長生卻沒讓雨繡繼續說下去,打岔說:“今兒個好像是要下大雨,咱家的魚這時候是不是最好吃了?”
胖頭二叔何等聰明,剛才長生的暗示是看到了,更何況曹夢文脖子上的東西他哪能不熟悉,他們趙家人無論男人女人都有這麼一對,現在有一個在曹夢文脖子上,當具體怎麼回事也不好問,隻能裝裝糊塗了。
胖子二叔的房子是村子裏算是最大的,三進院子,在這村裏算是浪費了。
長生故意湊到曹夢文身邊說:“奇怪吧?我爹把這麼好的宅子修到這麼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
胖頭二叔回過身,又罵:“老子不在這裏修你哪能每天靠喝酒度日?”
長生酒醒了不敢頂撞,嘟嘟囔囔的說了一些,就一溜煙往土坡下跑了,說:“我去向屠夫買一些肉,今兒個我們吃餃子。”
胖頭二叔咽了一聲唾沫,連連點頭,還說:“告訴屠戶,要好的。”
長生應了一聲下坡走了,胖頭二叔推開紅門,院子裏一股果香鋪麵而來,幾棵蘋果樹下一個女人坐在藤椅上,她手裏拿著針線,聽到聲音緩緩抬起頭來,問:“爹你帶客人回來了?”
“長久這是你表姐,快放下手頭的事,燒火撚餃子,你哥已經買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