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站了起來,走上前,細細看看趙雨繡,笑道:“小時候是見過的,沒想到表姐今兒個來了,我這就去準備。”
趙雨繡臉上掛著笑,推說不用太麻煩,但長久熱情,拉著趙雨繡進了屋裏,曹夢文要跟進去,胖頭二叔卻攔了下來,說:“我有話說。”
曹夢文點頭應了,其實胖頭二叔要說什麼曹夢文也可以猜得出一二,和胖頭二叔坐在蘋果樹下,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這院子可是真好。”
胖頭二叔聽曹夢文如此說,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便說起了自己的往事:“先前在太原,也就是我還年輕的時候,我和大哥也就是趙雨繡的爹倆人都是趙家的少爺,分得了家產後,我先是做生意賠了不少,又因為賭錢分得的家產一分不剩,要不是大哥又給了我銀子,哪能過的這麼舒服。”
曹夢文不知道該和胖頭二叔說一些說,隻能說這雁門關的熱鬧,可又開不了口。
“你大哥他……。”
曹夢文聽胖頭二叔說起來自己的大哥曹夢武,他隻能長歎一聲,也不隱瞞:“我大哥死了。”
胖頭二叔失望的搖了搖頭,眼睛上下打量了曹夢文,說起了雁門關的事:“你可能不知道,這地方常年走商,漸漸的有了村子,也有了做生意的,我拿了錢就定居在了這裏,又有幾個大家族為了這裏安全,雇我成立了保安隊,負責來往商戶的安全,你說的強盜恐怕是流民。”
曹夢文眼睛看著屋裏的趙雨繡,胖頭二叔說什麼他都隻是點頭,這自然被胖頭二叔看在眼裏,他笑笑站了起來,喊來了一條小狗,曹夢文被一聲狗吠驚了一下,笑問:“原來是一條京巴。”
“這是長久得狗,先前有一戶商破產了,她就給買了回來,先前我還不樂意,說是浪費糧食,倒是沒想到這個小家夥這麼喜人。”
曹夢文探上頭要摸,隻聽門外的長生說:“可不敢摸,這小家夥還咬人。”
“是嗎?”曹夢文自然不會再摸,坐下,抬著頭,長生帶了一條肉進了廚房後放下就出來和曹夢文說話。
“曹兄,就叫你曹兄,明年可要趕考?”
曹夢文道:“自然,年輕既去了太原就不打算回了,在太原置地修房子,也給嫂子把趙家的房子買回來。”
胖頭二叔聽了,把手裏的京巴扔在地上,問:“怎麼你要把我們趙家的祖宅買下?”
“以前就說過了,但最近一段時間是不可能,是因為糧食的事。”
胖頭二叔遲疑片刻,不確定的問:“那個曹家的老爺就是你?你把糧價抬高的?”
曹夢文笑道:“是也不是,我隻是開了頭,但糧食降價卻是嫂子的主意。”
長生探上頭問:“表姐有這本事,現在的糧商都不敢賣糧食,留在手裏也很危險。”
胖頭二叔拍了一下長生的肩膀,卻問曹夢文:“這是她的主意?”
曹夢文笑道:“雨繡的聰明比得上男人,曹家眾人也畢恭畢敬。”
胖頭二叔“哼”了一聲,背靠在蘋果樹上,揉搓著後背,說:“倒是有我大哥的心思,但也喜歡冒險。誰不知道雖然這糧食的霸盤賺錢多,但敗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你知道去大哥是怎麼把趙家敗掉的嗎?就是這糧食。”
“高粱?”
胖頭二叔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膝蓋,讚賞道:“聰明,真是聰明,不過我還告訴你做這生意是會死人的。”
曹夢文隨意應了一聲,但又因為胖頭二叔是趙雨繡的叔叔,不能敷衍,便又說:“釀酒少不了糧食,而我們的酒方子必須是要稻穀,糧價萬萬不能抬高。
“釀酒的?什麼酒?”
“無名,隻在縣城裏賣,這一次去太原,就想以太原立足銷往整個大清國。”
胖頭二叔忍不住笑了一聲,樹上的一棵小蘋果掉在了他的額頭上,他吃疼咒罵了一聲,拿起蘋果正準備扔,擔又看紅彤彤的心一軟,咬了大大的一口。
曹夢文看在眼裏,眼角含著笑,說:“蘋果長的好,隻是裏麵蟲子多。”
胖頭二叔喉嚨咽了一下,隨手扔在了地上,罵道:“你咋不早說?”
“二叔你隻要吃了才會下次注意,不然下一次我不在,也沒有別人在,誰還提醒您蘋果裏有蟲子?”
胖頭二叔還要說話,長生端出茶壺出來,說:“爹今兒個得有的等了,長久和表姐說不完的話,火也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