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夢文隨陳二出來,到另一間屋子坐下,後進來一個女子,她身如軟骨,就這般一走一頓。
陳二指著她笑道:“這是畫眉,在我這裏算得上漂亮,怎麼樣?曹老爺還滿意吧!”
曹夢文自然不滿意,但他來這裏不是玩樂的,誰都一樣,勉強隻能讓她坐在身邊,這女子給曹夢文倒上酒後,卻不自覺笑眯眯的說:“常姐姐那裏是不是很無聊,哪裏有這裏痛快。”
陳二站起來,出門要去請上堂主,臨出門告訴畫眉說:“把曹老爺伺候好了。”
畫眉嬌滴滴的笑了一聲,身子就要靠著曹夢文,卻被曹夢文擋了一下,女子嬌滴滴埋怨了一聲,他見曹夢文沒有絲毫反應,隻聽她說:“公子難道不是來這裏樂嗬嗬的?”
曹夢文搖了搖頭,指了指對麵的屋裏,還沒有說話,便隻聽畫眉說:“明明是個婊子還要裝出一副……。”
曹夢文本想不理她的,但說起自己師傅的壞話,是可忍孰不可忍,隨手便是一巴掌。
畫眉臉上吃了這一巴掌,愣在了那裏,隻聽曹夢文說:“剛才認了常美人做師傅,而你卻當著我的麵說這些,找打。”
畫眉站了起來,看著曹夢文,神色隨即一變,臉上掛著笑,說:“打得好,打得好。”
“是打的好,我看這個女子怕是沒規矩久了。”陳二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後跟了一個中年男人,滿臉的橫肉,身體壯碩,看模樣定是不好惹的。
“這是明字輩的前輩,做生意的,不與青幫。”陳二說完就叫畫眉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上鳴老九,通字輩見過曹老爺。”說著這人就要給曹夢文來跪下。
在青幫隻給師傅跪,這上堂主卻因為常美人的關係給曹夢文跪了下來。
曹夢文剛入青幫,自然不知道,但還是趕忙扶了他起來,連請著坐下。
“曹老爺剛入青幫,自然不知道一些規矩,見老爺也是個讀書人,我們便有話直說,也不必對口了。”
曹夢文自然樂意,一直以為這上堂主進門便要和他對暗號,現在不要自然好了。
“陳二告訴我曹老爺要買沉糧?不知道要多少?”
曹夢文考慮一下問:“你能賣多少?”
“十五萬石,我隻帶了這麼多,其它的都被別的堂主賣掉了。”
曹夢文在桌子上用酒寫了一個都字,上堂主站了一下,隨即笑道:“怕是曹老爺在逗我,這些糧食怕是吃不下吧!”
“自然沒辦法一口吃下,但我要都買,明年付清,如何?”曹夢文說完,見上堂主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便明白這是個老江湖了。
“怕是沒有這麼做生意了,雖都是漕運的想到,您更是通字輩的老爺子,可如此做生意怕是不合適。”
曹夢文自然明白自己的要求上堂主不會輕易答應,不過以現在糧價的行情,怕是
他手裏的這些一時半會賣不出去,更何況過一些日子收了糧食,這些沉糧更賣不出去,曹夢文便有機會把這上堂主說通。
隻聽他說:“上堂主在山西可賣出一百石糧食?”
上堂主笑了一聲,說:“實話告訴曹老爺,我一石也賣不出去,今年是個豐年,地裏的莊稼長勢還不錯,先前聽人說山西有人抬高糧價,等我來了這糧食一天少一個價,我想盡快出手,幾家糧商卻都不願意收。”
曹夢文了然,這幾家糧商與一家人無異,上堂主隻要來了山西就是他們手中的魚肉。
如此,隻要想買便買,不想買便不買,也不怕別人搶先一步,在山西除了他們幾家,還沒有人有實力一次拿出那麼多的銀子。
“上堂主恐怕有所不知,前日我便見過他們幾家,倒是談過,山西的糧食我能插上一手,隻是要自己開拓糧路。”曹夢文看著上堂主,試探著問:“上堂主和他們幾家有多少聯係?”
“倒是有幾個堂主和山西的糧商聯係,但我平日卻不做這樣的生意,都是倒賣一些銅礦石,如果不是禁海,才不至於來山西受這窩囊氣。”
曹夢文看上堂主麵露猶疑明白他沒說實話,擔隨之他便有了主意,說:“做生意講究個信譽,怕是這幾年海上也不順利,何不索性不做海上的生意?”
“這談何容易,光這些糧食還是被我硬留下的,都是好幾年次一等的沉糧,其他人可都是運走了前一二年留下的糧食 ,自然會好賣一些。”
曹夢文故做神秘,說:“怕是上堂主還沒明白我的話,他們要我開一條糧路出來,現在這條糧路就在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