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萬石。”曹夢文不隱瞞,這十五萬石是什麼貨色,他卻沒說。
“不入一行便不關心各種規矩,曹兄我有一件事好奇,這糧食要來到底要幹嘛?怕是釀酒也用不了那麼多。”
“是用不了這麼多,但施安公子可別忘記了,酒便宜了才有人買,而我的酒的利潤在十倍以上,又便宜又利潤高。”
“這麼高?這無名酒真到底還沒來太原 怕別隻能再縣城附近的村子賣賣。”
曹夢文笑道:“等來了太原怕你就知道了,可別忘記那裏麵還有你的股份,自然是越賣越好。”
“是,是。曹兄那糧食收這麼多怕是有人不樂意了,這一次怕是有備而來,找知府好像是不管用。”
曹夢文見施安突然說起這了這個事,便不順著他說,而是往糧食上麵說:“這一次帶來的糧食上沉糧,怕是生黴的也不少,價格自然低,但我卻給他提了提。”
施安問了一句“為什麼?”後,曹夢文卻說起了蘭兒的事:“那女子現如今就被刑訊逼供,怕是把我說出來那就不好了,影響生意。”
施安如此被曹夢文說的啞口無言,隻能順著說:“我現在就打招呼把那個女子拿到我這裏來,要是上刑就來哇這裏上。”
施安豐富了門口的小廝一聲,曹夢文便聽到一陣小碎步,施安站在地上,說:“放心要是人帶不來,那在這山西我施家就真沒麵子了。”
曹夢文自然相信施安的手段,如果是別人怕帶走也無妨,可這是糧商要對付自己,怕不那麼容易。
足等了一個時辰,再聽到腳步聲時,曹夢文心裏一頓。
“少爺人帶不回來,這一次是知府老爺親自過問,我甚至連人都見不到。”
曹夢文看施安的臉上陰雲密布,知道他在生氣,便故意火上澆油,說:“隻怕這一件事不是那麼容易處理的,隻能送銀子。”
施安點點頭,告訴小廝說:“裏麵在去,告訴刑師爺,把人給我保下,然後再想辦法。”
小廝再次離開後, 施安告訴曹夢文說:“既然知府都出手裏,怕隻靠你我這些人解決不了,少不了要花一些銀子,不知道那女子值多少銀子?值不值呢?”
“她不值多少銀子,但能不把我供出來卻是多少銀子都買不來的。”。
施安笑笑,點點頭,給曹夢文倒好酒,說:“倒是如此,以我看不如給她個痛快的,省得在這人世間受苦。”
曹夢文卻沒想到施安竟然說出如此喪氣的話,但他不能讓蘭兒死了,便說:“怕是少不了你想辦法,或者有什麼人是這件事的關鍵。”
“關鍵?這件事的關鍵莫過於那個廚娘這裏,但那女子以前就是風塵中人。”說完曹夢文恍然大悟,笑道:“這是個風塵女子。”
“像這樣的女子誰沒接觸過幾個流氓,怕是再想,這凶手就找到了。”
“那黑麵閻王是怎麼回事?看模樣果真是
鐵麵無私?”
“笑話。這世界有真的鐵麵無私,那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繞的事?告訴你曹夢文,這人是糧商的人,隻有糧商有事,這人就跟著出現。”
現如今最讓人懷疑的是王中立真不知道,或者說是埋伏在了這裏。
“如何才能把人救出來?怕是人再留在那裏是要死。”曹夢文想到此處就著急了,問:“快想辦法。”
“我已經告訴了刑名師爺,人的性命一定是能保下,但如果一定要讓她受一下皮肉之苦,那也是沒辦法的。”
“可這畢竟不是長久的辦法,一定要把人就出來,不然我去見知府?”
施安搖了搖頭,給曹夢文講起來了知府的來曆,原來是山東人,現在做官做到了山西,每天都飲酒作樂,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變得貪得無厭,隻要是銀子就拿。
“那些糧商到到底送了他多少銀子,一定要這樣作對與我,不怕兩敗俱傷?”
“不怕,隻要你爹不出手所有人都隻是看熱鬧,那些糧商也隻是花錢而已,不然還真會與你拚殺個魚死網破嗎?”
“如果是你被抓了,隻要不做糧食生意就出來了,到時候他們怕也要賠罪,可現在已經沒了退路了,這件事的犧牲品就是那個蘭兒,不管你願不願意,都是他,難道你現在還看不出來嗎?”
施安的話沒錯,曹夢文也知道,可一條白白的生命曹夢文一定不會讓她在自己麵前消失,這是他一個讀書人必須遵守的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