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在院子裏說話,曹夢文跟著李順嘴,帶著曹遐和許觀台往太原城外走。
曹夢文便問李順嘴:“昨天晚上去了哪裏?一大早也沒見你。”
“少爺我去見了刑師爺,讓他帶我進去見了蘭兒,這女子又一些發燒,不過已經去請大夫去了,怕是這些糧食也不願意把事情做絕,也不會為難,但要放出來怕是要少爺親自去談。”
曹夢文好奇,問:“你怎麼知道? ”
“我有朋友在吳家做小廝,無意間聽到的,怕是真的,要蘭兒出來,隻能如此,不然她隻能再裏麵待著。”
曹夢文氣呼呼的端起一壇子酒,說:“不去,我看他們能怎麼辦,吳家?我就要他吳家看看我的手段。”
“東家怕是吳家太大,不如我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就是糧食嗎?從他們那裏買不就行了嗎?我們何必要浪費銀子。”
曹遐的話沒錯,但曹夢文有自己的考慮,自己掐了一下脖子說:“他們就是這隻手,我不想被如此掐著,隻能插手。”
李順嘴說:“施安怕是要利用老爺,我聽說現在他硬要把人給少爺要出來,已經去見王知府去了。”
“他自然會這麼做,他要糧食和我死磕。”曹夢文把半壇子酒一口氣喝了個幹淨,打了個酒膈說:“好好玩。”
曹遐和許觀台互相看一眼,一旁的李順嘴說:“怕是你們二位剛來,我和你們說說怎麼回事。”
“少爺認了一個長秀樓的常美人做師傅。”李順嘴說到此處,許觀台狠立一拍桌子,說:“怎麼能如此荒唐。”
李順嘴示意他稍安勿躁,等他說完:“這期間發生了一件事,有人殺了漕運的一個堂主的相好,而這件事本要嫁禍給少爺的,但對方千算萬算其實沒算到還有另一個人在,那個女子便先讓少爺走了,則被關了起來。”
“那難道說糧商的手段,這些人是瘋子嗎?難道就不怕……。”
李順嘴對曹遐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說:“一個私奴罷了,能鬧多大的動靜?但少爺卻不願意讓那女子死。”
許觀台低語:“怕不是看上了吧!”
李順嘴搖了搖頭,說:“不是,隻因為那女子從來沒把少爺說出來,感念她的恩情,才如此的。”
“那些糧商為何要如此?做生意不就是做生意嗎?難道他們做的了我們就做不了嗎?”
“書生之見,商場與書本上的那些卻不一樣,觀台你說你的銀子願意平白無故的給別人嗎?”
“自然不願意,可那些商人也不能強買強賣,銀子可給他也可給我,這不就是生意之道?”
李順嘴笑道:“剛才曹遐說你書生之見沒錯,糧商控製山西的糧食,他們說糧食價格多少就是多少,自然不會輕易讓人插手。”
“如此啊!我們去找他們理論,不然就去找官府,在官府的插手下,他還能反了天?”
曹夢文第一次感覺許觀台確實是有一些迂腐,這道理他不是不懂,而是不願意相信罷了。
這世界上難道真的有愚蠢的人嗎?沒有,隻是不願意相信和麵對。
“怕是不好插手,以他們糧商的手段,怕是早上下打點過了,不隻是知府,從他一下,甚至是一些不入流的衙役都收了錢。”話是李順嘴說的。
“也倒是,畢竟敢陷害少爺,沒一些準備他們怕是不敢出手,如果出錯怕是不好收場。”曹遐說完,看看許觀台,見他臉色不好看,又說:“現如今這個官場黑不見月亮,白不見日頭。”
曹夢文倒是第一次聽這樣的話,但把這大清說的明明白白,黑的見不了月亮,白見不了日頭,那豈不是瞎看?
“蒼天不明,蒼天不明。”
足走了一個時辰,李順嘴領了才到了能放酒的地方,原來是一處馬廄,隻是裏麵除了窩棚和欄杆就沒見馬,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睡在馬鵬上,聽到聲音坐了起來,他認出了李順嘴,笑道:“你怎麼來了?以為沒個十多年你不回來。”
李順嘴給曹夢文介紹說:“這是歐陽青,這裏是他爹分家分給他的,沒想到這家夥把馬都給賣了,認識的時候他正賣馬呢。”
“這事情都被你說了出來,怎麼帶這麼一些人來?”
李順嘴給歐陽青說:“這是曹家的少爺,現如今我在曹家做事,想借你這個地方放一些東西?”
歐陽青看看馬車上的酒壇,咽了一口口水,問:“可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