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才幾天便不認識了?收了信就到了?”曹夢文問完便搖了搖頭,笑了起來,信最快也隻能說今天到,怕是王洛依早來了。
“什麼信?”王洛依不明白,問:“你給我寫信了。”
“我嫂子,說給你寫了一封信,卻沒想到你到了太原,是有事?”
王洛依側過臉,小火卻說:“是來看曹公子你的,不然小姐這麼大老遠的來幹什麼?我們還在雁門關遇到了你們的熟人?”
曹夢文說:“怕是我嫂子的二叔?”
王洛依點點頭,推了一下小火,說:“就能話多。”
“我今天剛來,路過天還早,又見這麼多讀書人,想是你也來了,卻沒想到你先見了我。”
曹夢文興奮的伸手去抱住王洛依,她驚叫了一聲,周圍的人自然明白她是個女人,她用力推著曹夢文,卻聽曹夢文說:“想死我了。”
子與瞪大個眼睛看著曹夢文和王洛依,問孟長風,說:“這怕是子阜的未婚妻了,這眾目睽睽之下,這……。”
一個女香客手捂著眼睛,嘴裏念叨這成何體統,眼睛卻通過手指縫偷看著。
孟長風趕緊上前,說:“子阜快鬆開,這不是在家裏,這算什麼樣子。”
曹夢文鬆開,見王洛依羞到了脖子根,他便樂了,說:“我高興,不參加什麼遊園會了,回家見嫂子去。”
孟長風趕忙攔住,勸說道:“別,別,大不了把王洛依帶上,可萬不要回去,這一次機會難得,平日你做生意又忙,再不來就沒有機會了。”
王洛依拉了拉曹夢文的袖子,說:“留下吧!嫂子晚一些我去告罪。”
曹夢文點點頭,拉著王洛依坐在自己先前坐過多板凳上,對子與說:“這是……。”
“我知道,子阜我知道,我也有指腹為婚的,那你別想眼紅我。”
曹夢文坐在板凳,笑道:“是哪一家的黃毛丫頭,見過沒有,要不要我帶你去見見。”
“不要,這不合規矩。我……。”
曹夢文往子與身邊坐了坐,說:“明明是你自己也想,怕是就在這太原城裏,你要是不敢了等成親的那一天再見。”
孟長風說:“這不合規矩,不能讓子與跟著你,你會把他教得像你一樣瘋瘋癲癲的。”
“不,子阜不瘋瘋癲癲。”
“這的確不是瘋瘋癲癲,而是真性情,讀書人這樣便是好讀書人,那李白,蘇軾不都是如此,隨性而為,說不定將來便有不小的名聲。”
聽到聲音曹夢文回頭,子與訝異的叫了一聲“大哥”,孟長風便說:“這是孔時丘,子與的大哥。”
“我這小弟被聖賢書束縛了,洋人的堅船利炮都來了,筆杆子和死書打不跑他們,唯有真性情才行。”
曹夢文讓開,請了孔時丘坐下,問:“孔兄這見識怕是一般人無法理解。”
“子阜,我便也叫你子阜了,你也不要這樣孔兄這般,我字驚覆,這是先輩起的。”
“怕是這先輩是最了解驚覆兄的。”
“今天再有一人,就是子阜你了。”
“大哥不要再把你的那一套說出來,剛才周雪梨來過了,明天怕是要故意讓子阜難堪,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辦法?”
驚覆笑道:“區區周雪梨能讓子阜出醜,他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曹夢文隻是笑,但還是謙虛的說:“怕是明天不好過,本想索性離開。”
“我也不想來,要不是小弟出來,我是不來的,今天幾位可有了住處,怕是白龍山上是不能住了。”
曹夢文了然,卻沒什麼好辦法,看著驚覆,既然如此說了怕有什麼好主意。
“山間有農戶,我們上去借宿一晚,也好過受那寺廟裏的冷清,沒有絲毫的人氣,可是寡淡的厲害。”
曹夢文一喜,如果沒有王洛依他自然可以待在那清苦之處,但讓她受那苦便不好了。
幾人由驚覆帶著上了山,順著一條小道走,沒多久便發現幾個村人,他們蹲在石頭上,大概與驚覆熟識,見麵便打招呼,說:“孔相公來了?今年怕是第一次來,我家那孩子就等您來解惑呢。”
孔時丘笑道:“這不是來了,小虎如今讀書可用功?”
村人從石頭上跳下來,說:“日日苦讀,我也不讓他幹農活,看看相公們的手,那才是拿筆的手,將來小虎出去也不能丟人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