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側開身,說:“進去,把孩子放下,你在去熬一碗粥,要少放米。”
曹夢文說:“多放,我給銀子。”
老漢抬起頭,看著曹夢文說:“自然是你付銀子,但這米卻不是多了就有好處。”
曹夢文明白,便進屋裏把這個娃娃放下,他鬆了一口氣,坐到一旁,等這個大夫慢悠悠的把脈。
等了好一會,那兒子端來一碗粥進來,老漢指了一下桌子,那兒子把碗放在桌子上,退到一邊對曹夢文說:“這粥有講究,尤其是對這災民,不能多吃,容易受不住。”
“先前聽說累了的人不能和水太急怕是就是這個原因。”
“正是。倒是公子見多識廣,這事平常人雖都知道,但像公子這樣的人物怕是少知道。”
曹夢文遲疑一下,笑道:“我不算什麼人物,我隻是村裏出來的,運氣好。”
“公子,公子您是天生的貴人,隻有貴人不管是小時候什麼樣的,總能成為貴人。”
“這女娃娃是受了風寒,再加上饑寒交迫,這今天天寒了,晚上她衣服單薄,就成了這一副模樣。”
“勞煩您給開一副方子,這姑娘怕是要許久成能活蹦亂跳。”
“方子好說,倒是公子要把這個女娃娃當什麼用?要是隻是個侍女我便開這個方子,要是送出去賣了,老夫就不管這事。”老漢說完,便回頭看向這個女娃娃。
“爹,這公子的事我們怎麼好插手?還是開了方子,讓這個女娃娃早人好了才是正事。”
“我行醫這麼多年還隻是這個小鋪子,你是我兒子還不知道?已經如此幹了這些年,要是現在變了我豈不是與那些浪得虛名的玩意一模一樣。”
曹夢文覺得這老漢性情中人,便說:“賣下她實在是看她命不久矣,家裏正需要一些下人,將來好了伺候我嫂子或者我師傅,將來我成親後要是願意伺候少奶奶也是可以的。”
老漢握著筆連連點頭,說:“能去公子家坐個下人比在外麵好的多。”
曹夢文接過方子,老漢安頓說:“去街對麵那家最大的鋪子抓藥,他們的藥雖然貴一些,但好。”
曹夢文道了一聲謝,正要掏銀子卻聽老漢說:“今兒個是給窮苦人家看病,分文不取。”
“如此那我便不強求。”說完,曹夢文抱起女娃娃,說:“將來府裏有病人少不了勞煩老漢你了。”
他那兒子聽了自然滿麵的歡喜,剛才以為這白搭一碗粥,卻沒想到就有如此收獲,便說:“我爹平日裏都在家。”
“怕是盡量不要找我,我寧願不賺銀子也不願意有人來找我。”
曹夢文感慨一聲,說:“老先生真是宅心仁厚,敢問老先生姓甚名誰?”
“我爹叫莊老生,我是莊橋。公子天已黑臉慢走。”
“莊大夫宅心仁厚,我替這個娃娃感謝你了。”
說完曹夢文抱著這女娃娃便去另一條街抓了藥,正巧遇到了二子,他見曹夢文帶了個女娃娃,便猜得到來曆,便說:“這女娃娃我帶回去交給我婆姨照料,要不了多少時日就好。”
曹夢文把女娃娃交給二子後,見她睜開眼,便解釋說:“我的另一處府邸,現如今還沒有搬過去,但要不了多久,你先好了我在早你。”
女娃娃被二子帶走,曹夢文活動了一番身體,快步回了家,嫂子早等著他了,那玉兒不知道在他屋裏忙活什麼,王洛依卻麵色不善的看著他。
“嫂子這是怎麼了?這是誰要有喜事?”曹夢文正不知道說什麼,見桌子上有一張帖子,便打趣的說。
“這是官府送來的,明兒個要你去商會去,說是要對這太原城裏的災民拿個主意,而且朝廷命令也下了,要買糧。”
“這是預料之中的事,隻是嫂子和洛依看你們如此鄭重,不知道有什麼事?”
王洛依笑笑說:“沒什麼事,隻是這麼晚回來,嫂子有一些擔心,要是再不回來我怕是就要受罰了。”
“這怎麼說?”
嫂子曹氏站起來,緩緩說道:“這洛依既然已經住了進來那就與曹家的媳婦無異,卻不能讓你早一些回來難道不該受罰嗎?”
曹夢文愣了愣神,倒沒想到嫂子曹氏有如此手段,看這王洛依好像被管教的服服氣氣。
“嫂子今兒個有事,遇到個一個賣娃娃的,我看那娃娃命不久矣就想救她,便買了回來。半路遇上了二子,便讓他帶回去讓他女人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