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躺在床前,一個婆子伺候著,她聽到有人推門,抬眼看,見是曹夢文便要出床上下來。
曹夢文趕忙上去,阻道:“現如今你這麼難受還是多躺著。”
玉兒看著曹夢文,嘴角掛著笑容,她的眼睛甚好看,如同一波盛夏的池塘裏的一汪水。
婆子識相的退了出去,隻留下曹夢文與玉兒,此刻他們離不過一臂的距離,二人清晰的聽得到互相之間的呼吸聲。
“老爺我去給您沏茶。”玉兒下床卻被曹夢文攔了下來,隻聽曹夢文說:“你有了身子就坐著,讓他們給你做。”
“伺候老爺自己做了才放心。”玉兒說完,便站起來,在桌子前把茶壺裏的茶倒進杯子裏,隨後又把杯子裏的水倒到了外麵。
曹夢文不明白,隻聽她說:“聽嫂子說以前老爺對吃喝很講究。”
曹夢文莞爾一笑,說:“那是以前不懂事,你不必當真。”
“老爺我……。”玉兒說著就不在說話,她眼睛裏有淚。
曹夢文坐在她的床榻上,說:“最近差一點要被抄家。”
玉兒被嚇的臉色蒼白,走近曹夢文,手裏端著空茶杯,試探著問:如今可是沒事了?
曹夢文笑道:“不然我會回家嗎?要是出事,少不了拋棄你們跑去找我爹。”
玉兒背過身,用袖子粘了粘眼角上的淚,回過頭,僵硬著說:“我……。”
曹夢文對玉兒揮了揮手,示意她過來後,看著她緊張的站在自己麵前,便打趣問:“那天晚上你也是這般扭扭捏捏。”
玉兒臉通紅,雙手互相纏繞著,輕輕的點點頭。
曹夢文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玉兒坐下,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已經有一些鼓了。感慨萬千,沒想到自己也會有孩子。
“大夫說還要等許久,十個月,還有等許久。”玉兒看著曹夢文,她目光含情。
曹夢文站起來走到門口,玉兒“哎呦”一聲,便見到曹夢文把門栓下了,隻聽他說:“我今兒個不走了。”
玉兒聽曹夢文這麼說自然高興,但又因為曹氏不敢放肆。不知道為何,她在曹氏麵前好像老鼠見了貓一般。
說話間,突然被門狠狠敲了敲,原來是那婆子叫玉兒看大夫,曹夢文從床上了站了起來,笑道:“安心養胎。”
玉兒見曹夢文要走,伸手拉了一下他袖子,低語:“晚些時候再來。”
曹夢文手握著玉兒的手,輕輕往她臉上親了一口,說:“醒得了。”
開門,婆子和大夫看著曹夢文,至於這大夫曹夢文見過,先前給他把過脈,曹夢文便問:“可還安穩?”
老頭搖了搖頭,說:“給開了幾副安胎藥。”說完他神色為難,曹夢文便知道情況不好,先打發了婆子進去,帶著大夫往一旁走去。
“有什麼便先說吧!”曹夢文對此憂心忡忡,追問:“最壞的我也明白。”
“這個,肚子裏的孩子很難保住。”老大夫說完,左右看看,繼續說:“先前我沒敢對別人說,隻等這一副要下去看看情況。”
曹夢文看著天空,仿佛突然昏暗,這又是怎麼說的,玉兒看著健健康康,怎麼孩子還保不住了。
“曹老爺我與你說,這玉兒從小身體就弱,還大病了一場,留下了病根,這在男人身上沒什麼,女人可就幹係到孩子。”說完,便留下曹夢文進屋裏去了。
看著後花園的樹,石頭,曹夢文平息了一下呼吸,看嫂子曹氏來了,還有二子,便能猜測到是吳曉平到了。
他迎上去,大概是臉色不好,曹氏便問:“可是昨兒個沒有睡好?”
曹夢文搖了搖頭,笑道:“昨兒個倒是遇上了一些有意思的人。”
曹氏猶疑,一旁的二子說:“東家吳家的掌櫃的來了,抬了不少東西,看值不少的銀子。”
曹夢文笑道:“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這吳家怕是要先禮後兵。”先往前院去了,二子著急忙慌的跟上。
曹氏和王洛依互相看看,又看看玉兒的臥房,二人心生疑惑,以為是玉兒有了身子給了曹夢文臉色。
這是可是冤枉了玉兒了。
曹夢文在前院大笑一聲,對吳家的吳曉平說:“先前見了吳梅,便又見了吳家人,我與吳家在生意上不合作豈不是上天也要怪罪?”
吳曉平愣了愣神,隨即從裏麵走出來,看著曹夢文讚歎道:“一表人才,年輕有為。”
曹夢文拱手說:“怕是就是吳曉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