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夢文想著三天被關在一個小屋子裏,吃喝拉撒都在裏麵,便覺得不如意。
曹氏在一旁勸說:“隻是區區三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過了年你便吃一些清淡的,我也讓大夫給你開一些補品。”
曹夢文應了,一個人度步在院子中,這天氣是整個冬天最好的。院子裏的旺火是曹遐請人來蓋的,方方正正的炭,以及開辟出家裏仆人住的那片地方的吵鬧聲。
曹氏說:“他們才是過年,有孩子,熱鬧。”說完,便對門口曬太陽的玉兒說:“你這個娃娃要生下來,這院子就熱鬧了一些。”
玉兒臉上掛著笑,連連點頭,看著曹夢文,說:“連名字也起好了,男的叫曹中國,女的……。”
“先要個男的,無論如何都要有個傳家的。”曹氏說完,看了一眼曹夢文,說:“今年府裏的要給多少賞錢?”
曹夢文遲疑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說:“生意上雖然越來越好,但明年正需要銀子。嫂子綢緞莊送來的東西覺得如何?”
曹氏摸了摸自己頭上的料子,笑道:“好的很,隻是冬了冷一些。”
曹夢文伸手摸了摸,點頭說:“因為冬天所以才賣的便宜一些,大家夥都因為此才多買了許多。”
“黃家的寡婦黃氏倒是幾次來過了,都說你催的著急,這東西是一米一米做出來的。”
曹夢文笑道:“她倒是來這裏告嫂子。也是累,一家人都靠著她,也是個厲害的女人。”
曹氏看著曹夢文,試探著問:“那女人你和她多說過話沒?”
曹夢文自然沒有多想,便實話實說,說:“平日裏都會去找她喝茶,她還會撫琴。”
曹氏見玉兒瞪著眼睛看曹夢文,她笑說:“那女人倒是長的比玉兒要成熟的多。”
玉兒聽了神色一變,目光盯在曹夢文身上,隻聽一聲哀怨的歎息:“那女人最是會勾引了。”
曹夢文愣了愣神,看著自己嫂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對玉兒比劃了一個手勢。
玉兒卻當沒看到一般,一直盯著看,許久,曹夢文才說:“隻是談生意。”
玉兒背過身,挪著步子回了房間,曹夢文看著自己的嫂子,問:“嫂子為何?”
“沒什麼為何,隻是提醒一下玉兒。我看你對她很不錯,房裏什麼用度也與洛依一樣,還是要有分別的。”
曹夢文隨即笑說:“自然,王洛依都是金器,她是銀器,這就有了分別。”
“什麼分別?那銀子與金子差不多,我與你說,這女人還是要有規矩的。”
曹夢文看著曹氏,突然問:“嫂子你頭發長上來了。”
曹氏隨即背過身,把頭上的紗巾拉了拉,說:“多虧了你的何首烏了。”
曹夢文想要伸手碰碰,但自此以後已經沒有了這樣的機會了。
“嫂子,嫂子今兒個晌午要吃一些什麼?”曹夢文還是不再這樣的事情上糾結。
“吃?吃的東西很多,來的人還不少。”曹氏說完,往院子裏走了幾步,一聲狗吠,曹夢文蹲下,喊了一聲:“汪汪”。
一條小黑狗從後院跑了出來,它肥胖的身體好像隨時要讓它整個身體倒了一般。
“你怎麼給這個家夥起了這麼個名字,我叫她的時候倒與它一樣了。”曹氏蹲下逗著。
曹夢文攔腰抱起,笑道:“這個家夥還給我帶過路,倒是很聰明,便養了回來看家護院。”
曹氏看著這個小黑狗,問:“這麼個小家夥能看家護院。”
曹夢文抓著它的頭,問:“嫂子說你不能看家護院,那你就叫幾聲。”
小黑狗看著曹夢文,隨即把頭側開,低低呻吟著。
曹氏笑道:“果然是不能看家護院,我在這個院子裏從來沒有聽它叫過。”
“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人。”曹夢文把小黑狗放下,說:“汪汪你今兒個和我一起吃飯。”
“這可不成,都是人在的地方怎麼能讓畜牲待著。”
曹夢文喊來二子說:“讓雲娘把骨頭做好,它也是喜歡她的飯。”
曹氏說:“倒是我與這個畜牲一樣了,吃雲娘的夥食它也是好福氣。”
“雲娘可是單隻給嫂子做,我們在家裏吃都可是粘了您的光。”曹夢文又把小家夥抱了起來。
“你也是,說什麼讓雲娘隻給我做,你媳婦和師傅怕是都不樂意。”曹氏說,看著曹夢文的神色。
“雲娘的娘本就是給嫂子單獨做的,既然是這樣這規矩就不能變,不管她們樂不樂意。”說罷,曹夢文把小黑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感受著它暖洋洋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