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說說笑笑便到了黑夜,曹夢文索性便不回去了,忙來偷閑最是好了。
曹夢文坐在現在已是王家少奶奶的芍藥,怕是她現在最是稱心如意了。
曹遐也坐在這裏,眼神恍惚,曹夢文猜測他大概是睹物思人了。
許觀台端來吃食過來,說:“東家這裏的很簡陋,您見諒了。”
“無事,倒比家裏看上去好吃那麼一些。”
“東家可聽說那王家現在開了不少的當鋪,銀鋪也不少。”許觀台不知道是故意,便提起了王家。
“亂時這生意少不了要吃一些苦頭。”曹夢文隨意提了這麼一句話,曹遐卻記在了心裏,但又不清楚有什麼問題,便問:“東家這會出什麼事嗎?”
“天災人禍,兵禍,這些對我們這生意沒什麼,大不了把酒給他們來,他們可都是貨真價實啊!”
曹遐緊張的追問:“那該如何?”
曹夢文和許觀台看著曹遐笑了起來,隻聽許觀台說:“東家你有所不知,這曹掌櫃不時來我這裏。大家夥好奇的厲害,不時就打聽一下。”
曹遐臉通紅,曹夢文笑道:“曹遐不過是想女人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將來讓他把這裏的東西買下,搬走就是了。”
許觀台大笑:“到時候東家他還不把地皮給收了?”
曹夢文笑說:“許觀台你倒是會拿曹遐打趣。”
“東家這王家會不會有事?”曹遐緊張的看著曹夢文,生怕他說出什麼嚴重的事。
曹夢文搖了搖頭,說:“沒事,沒事,騙你的。”
“以我看這大清朝還有個七八十年的命,內憂外患。”
曹夢文看著許觀台,問:“何以見得。”
“外有洋人不斷的讓皇帝賠款,外內有太平天國,就算能平叛,但大清朝的氣力也差不多了。”
曹遐心驚膽戰的問:“到時候我們該如何?可你們讓兵禍波及到。”
曹夢文笑道:“還當你隻想著王家的女人。”
曹遐嘟著嘴,支支吾吾的不說話。
“該怎麼辦?東家的銀子能他們不得不停我們的,不過到時候我們不能在山西了。”
曹遐看著許觀台,眼睛裏都是崇拜,隨即問:“難道我們要去上海?”
“西洋?東家隻要把生意拓展到西洋,不怕的有人能波及到我們。”
曹遐連連搖頭:“這麼多的鋪子就不要了?要走你們走,我要替東家守著。”
曹夢文笑道:“你這個家夥倒是個守財奴,到像儒林外史裏的人物。
曹遐卻是知道儒林外史的,這本書他看,反複的看,他知道曹夢文說他像誰,當也當的心甘情願。
“你這個家夥心裏想著什麼,這做生意少不了天南海北,等到去西洋談生意的時候帶你去見識見識,看看你還說這樣的話。”
曹遐卻老大的不服氣,說:“大丈夫駟馬難追。”
曹夢文回家後,再書房看了一會書後,便睡去了。
曹氏為了讓曹夢文讀書,便不再讓那個曹遐等人上門,二子被趕到門口看門房去了,曹夢文被女人圍著,一個勁的讀書。
一個月看似很長,但這天一來整個街上也便熱鬧了,二子架了馬車帶著曹夢文的籃子,包了炭,一路還安頓曹夢文該如何如何,要是實在是冷的不行就喊人,他們收了我們的銀子。
在倆轅門前,曹夢文下了馬車,看著讀書人搖搖晃晃的一個一個的往進走,二子交給曹夢文籃子,又給他背上鋪蓋卷,說:“東家我便在外麵守著。”
“這大冷的天待在這裏幹什麼?快回吧!”
曹夢文順著隊伍進了門,卻聽一個聲音叫他,回頭一看,原來是喬致庸,他也揮了揮手,喊:“倒沒想到還能遇到你。”
“曹兄本來我是不考的,等到三年後便能中個舉人,我那大哥便偏偏讓我來試一試。”
曹夢文了然,說:“看你沒帶什麼東西啊!”
喬致庸倒是好奇的打量了曹夢文說:“你看那些,都是家裏有一些家產的都什麼都不帶,我看曹兄也不缺銀子,哪裏會做這些。”
曹夢文倒是不知道,便低語:“我家人常年待在小城,並不知道這些。”
他無奈的舉了籃子,說:“雖在家裏做了,可哪裏能說燃就燃的。”
喬致庸左右看看,拉著曹夢文便從院子裏一直往裏麵走,二子在外麵看了,喊了倆聲,覺得有人拍自己的肩膀,回頭見上個小廝,問:“幹什麼?”
“我家二少爺帶著你家少爺你就放心吧!我家少爺最講義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