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你是哪一家的？”二子看這小廝穿比別人還好，問：“太原的？”
“祁縣的喬家的。你是哪一家的？”
“平路曹家的。”
小廝眨了眨眼睛問：“你們沒有那曹家大，人家那房子遠遠的看著也氣派。”
二子便不服氣，說：“我少爺更是與洋人做生意，雖不見你們那麼氣派，可現在隨還鄉下財主一般的修房子。”
小廝愣了愣神，竟被二子氣笑了，說：“你說誰是鄉下的財主？看你這模樣，五大三粗玩，怕不是什麼好人，這曹家怕是才是鄉下的財主。”
“啥？你說我家少爺。”二子便要揮舞拳頭要打。
一旁的幾個人，便上前勸道：“你們倆個吵什麼吵，我看你這打扮不是個小廝啊！”
二子拍了拍袖子說：“我是曹府的管家，大少奶奶讓我出來是不放心。”
“看樣子陪著來的都是少爺親近的人了，那一般的人物哪能有這陪著少爺考舉的時候。”
“正是。各家的少爺都是繼承家產的，我們少不了就像這位得個管家，要不就外放個掌櫃的。我們是家生的，主家放心。”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便有個小廝問二子：“這位大哥你是如何成了一府的管家的？一個月多少銀子？”
“一年能有個二三百兩銀子，我家婆娘也在府裏，便也有生意的分紅，東家賺到銀子多，我們便能分一些。”
一個小廝眼睛也紅了，瞪著問：“東家的生意為什麼給府裏的人銀子？”
二子嗬嗬一笑：“雖都要，但我要格外多一些。”說完一拍身板，說：“在下還是個鏢頭。”
“二三百兩你都幹啥了？吃喝了？下窯子了？”
二子連連搖頭，罵道：“我能做那事？在城外買了地，起了房子，但也是個傭人住。”
“那該是啥樣的生活？曹府裏的其它仆人也有分紅？”
“有，都有，不過少一些。但府裏伺候大少奶奶的春夏秋冬，趙兒，他們的銀子也有一百五十兩。”
“這女子都有這麼一些銀子，我們一年不過二十兩。”
一個小廝大驚失色，問：“你竟然有二十兩？我才十兩。”
小廝越來越多，以二子為頭，說起了話來。
話說曹夢文被喬致庸拉到了一間偏房裏，突然推開門，一個中年人坐在裏麵，他沒說話，隻聽喬致庸說：“曹兄你也要照顧。”
那人苦笑，這已經是第五個了，但還是點頭，但見曹夢文低語：“我這沒有帶銀子。”
“要什麼銀子，交代了他便會安排的。”臨出門，喬致庸還說：“吃喝也好要好的。”
“知道了，知道了。小祖宗你趕快進去吧！”
喬致庸帶著曹夢文連搜查都沒有搜查，進去後，二人竟是號牌相連。
他便高興的笑道：“看來你我二人竟有這做鄰居的緣份。”
“喬兄太原住哪裏？”曹夢文在門口問。
“家裏的鋪子，家兄怕我亂跑，吩咐隻能住在哪裏，別的什麼地方也不能去。”
曹夢文笑道：“倒是與我嫂子一樣，不讓這不讓那的。”
倆人說了一會話，考生陸陸續續的進來，喬致庸突被推了一把，隻聽一聲惡宇：“原來是祁縣的喬致庸，不知道來這地方幹什麼？”
喬致庸怕是認識這人，看了一眼，不說話，要進去，卻被這人拉住。
“你要幹什麼？”他身後的兵丁把喬致庸和那人隔開。
“官差大哥這是老鄉，見了麵便要打招呼。沒事，沒事。”
“沒事就好，在這地方可不比外麵。”說完，便帶著往最裏去了。
曹夢文看著喬致庸，還沒來得及問，隻聽他說：“這不過是因為一些笑話得罪了這人，沒想到記恨這麼久。”
“怕是這人今年不能中。”曹夢文感慨的說。
“曹兄為何這麼說？”
“本……。”
話還沒有說完，曹夢文便被推了進去，入眼便是一個木板，以及一個鐵盤。
“曹兄這地方就是冷清，什麼都沒有，要不預備一些東西，要不能冷死。”
曹夢文展開自己的毛毯，笑道：“給你送東西了嗎？”
“還沒有了，等著吧！不忙，這些人知道規矩，而且在這一行許多年，也是講信譽的。”
曹夢文點點頭，隨著關門，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浸。
這地方不足三步寬，抬起頭會頂著頭，就是這麼一個地方，多少人為了來苦讀數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