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水在包頭的鋪子位置不算好,在一處僻靜的地方,但做的是貿易的生意,不好也沒什麼關係。
但這地方大敞開著門,裏麵的人在這麼冷的天袒胸露乳的,著是不成體統。
曹夢文進去後,問:“守信啊!這地方看著來往商人不少,可怎麼就如此破爛。”
“東家這地方本就是商人讓這裏繁華了起來,朝廷也不管,便由幾個大商人成立的治安隊,倒是比朝廷的人管還好。”
曹夢文找了一片地方坐下,看著門口來來往往,這鋪子裏卻除了夥計,冷冷清清的。
“聽聞蒙古上的牧民不與我們做生意。”
“東家正是,這也有一個月了。包頭的鋪子賣酒,一個月也能有個五十多兩,也算是不溫不火,可在多倫諾爾的鋪子,十多個酒坊,每天產多少就能賣多少。”
說完,他看看曹夢文,便不再說話了。
“怎麼說?”李順嘴見這人有一些猶豫,便說:“有什麼說便好,東家來就是來處理這件事的。”
“一天我們能賺三百兩。”守信說完,笑道:“隨著草原的幾個點陸續能賣酒,我算了,一年要是光收皮毛,賺多少銀子都數不清。”
“我要的皮毛是賣給外國人,上海住的那些外國人,賺的利潤翻數十倍。”
守信嘿嘿一笑,說:“東家我這倒是不知道了。可這無疑讓大盛槐,廣和水,同義店,等幾十家少賺了銀子。先前羅老東家與幾個蒙古的王爺關係不錯,便也能安安穩穩的,現在換了東家,我們也少上門,便有了這些事。”
“這件事的關鍵是在哪裏?哪裏疏通了,我們生意就能做?”
“就是那多倫諾爾,已經白岔同知。隻要東家能把這裏的人打通了我們便能安安穩穩的做生意。”
李順嘴看了曹夢文一眼,二人在一起許久,他的意思曹夢文瞬間明白,笑道:“把這倆個地方主事的人寫給我,喜好什麼,這些都要。”
“東家不必這麼麻煩,先前與這些人打交道的一個夥計如今就在包頭。”
李順嘴低語:“那為什麼不讓他去?還是說換了東家便懈怠了?”
“東家有所不知。”守信為其辯解道:“包頭的大家夥對新東家不明白,但從山西傳回來消息,說東家是個讀書人,我們知道讀書人都……。”
李順嘴喝了一聲打斷,說:“東家前不久剛中舉,雖是讀書人沒錯,但並不迂腐,我看你們是故意拿這是虛與委蛇。”
守信嚇了一激靈,曹夢文中舉並不知道,趕忙招呼眾人說:“東家中舉,快來,快來。”
眾夥計放下手裏的活計,聚了過來,好奇的看著曹夢文。在這包頭要見個舉人可難得多,更何況還親自出來談生意。
“你們的心意我知道了,還是說生意的事,這個人叫什麼名字,我去見他。”
守信瞪大眼睛,說:“這人叫什麼我們也不知道,但有個號,大家夥喊他草原的鷹。可這哪能讓東家親自去見他?”
“你帶路,我去看看我們的鷹。”曹夢文隨即笑了起來,問:“鷹能隨便就落戶?”
守信邊往外麵走,邊笑:“以前是羅老東家救了他,但沒想到他有一手和蒙古人打交道的本事,就留了他。”
“東家這包頭鎮我覺得會成為一個大地方,將來少不了要在這地方多用一些心力。”
曹夢文點點頭,問:“守信啊!這晉商在包頭可都是做草原上的生意。”
“正是,正是。”守信要聽曹夢文要在這地方多花心思,便來了精神,說:“他們住最好的帳篷,睡最漂亮的蒙古女人。”
曹夢文哈哈一笑,問李順嘴:“你可知道蒙古人身上有一個味道,那人能習慣?”
“東家這漂亮女人身上味道也是好聞的。”守信邊走邊給曹夢文講這草原上的女人。
“這些女人其實都喜歡漢子,就東家這樣瘦瘦弱弱的讀書人,她們覺得上不馬,床上也不厲害。”
李順嘴訓斥了一聲,說:“你這個撕,怎麼什麼話也說。”
曹夢文笑道:“這樣好,這樣好,他久居這裏,養了豪爽的性格。”
“東家你還是知道的清楚,前麵的小店就是草原鷹的住處了。”
曹夢文看看店前的招子,問:“怎麼就住這裏?”
“他這個人雖有老婆,可就是不喜回家,住在這個地方比在家裏舒服。”
守信先進去,曹夢文後跟了進去,隻聽他喊:“東家從山西來了。”
這沒多少人的店,所有人看向曹夢文,店老板上前問:“山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