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也是？”
“是，是，我是太穀的，客人是哪裏的人？”
曹夢文笑道：“平路的人，在太原做生意。”
“快坐，那也不是很遠啊！快坐，我去叫那個不成器的家夥。”
一個四十多歲，胡子拉碴的男人晃晃悠悠的從後麵走出來，喊：“誰家的東家來了？”
守信上前攙扶住，對曹夢文笑道：“這就是了，這家夥能把蒙古人喝倒。”
“胡說，是四個，喝倒四個。”
“鷹啊！你東家來看你來了，這樣的本事在這包頭沒有幾個啊！”
“站好，東家剛中舉，大家夥都恭喜過了，就差你了。”
這中年男人掙脫開，一步一步走到曹夢文麵前，打了個飽嗝，從衣服裏掏出個玉來，上麵隱隱約約有個觀音。
他笑道：“恭喜東家，這是活佛給我的，說這東西能讓我保命，也能榮華富貴。”
曹夢文接過，說：“我想聽聽這蒙古人是怎麼回事？”
東家這漢人不斷湧入草原，朝廷對蒙漢分治政策沒有較大改變，包頭的漢民全部歸屬薩拉齊，薩拉齊隸屬歸綏道，歸綏道隸屬山西省；包頭的蒙民全部歸屬沙爾沁章蓋衙門，沙爾沁章蓋衙門的上級是土默特右旗，土默特右旗的上級是綏遠將軍衙署。
這包頭的來曆曹東家可知道？
曹夢文搖了搖頭，笑道：“這與蒙古人有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但東家要知道要與這些人打交道要以銀子，蒙古的王爺更是有銀子我們殺人放火雖要管，但做生意萬萬是順利的。”
曹夢文追問：“我要皮毛，不要蒙古女人，我要銀子，不要別的。”
曹夢文說完，說：“我要像你這樣的人有很多，能在草原上遊刃有餘，能在俄羅斯也有……。”
鷹停了一下，裝模作樣的坐在凳子上，說：“羅老東家救我姓名，給他當狗我願意。”
守信踢了他一腳，提醒道：“東家手腕比得上是個羅老東家。”
“熟話說有錢一起賺，我知道你在這裏還是個夥計，你知道掌櫃的能賺多少銀子。”
“守信你到了曹東家的門下分多少銀子？”李順嘴問他。
“二百七十兩百兩，三個月。”守信說著，便也興奮起來，他知道離了這裏，這麼多的銀子，他從哪裏也賺不來。
“鷹我也要你當個掌櫃的如何？”曹夢文說完，鷹的眼睛一亮。
隨即他神色暗淡了下來，搖了搖頭說：“我不會做生意。”
“我也不用你做生意，隻要網絡像你一樣的人才便好，我要讓整個草原都有我們的身影。”
鷹突站了起來，激動的看著曹夢文，結結巴巴的說：“那……。”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為何不去店裏說？”
鷹大笑一聲，說：“羅東家給了我命，曹東家讓我做了人。”
李順嘴提醒道：“這眾目睽睽，還是低聲為好。”
“你這人怎麼這麼磨磨唧唧，在這地方，山西的那一套不管用。”
李順嘴隨後閉嘴，幾人回店後，隨即閉門，夥計們各回各家。
曹夢文端著奶，一點點喝著，聽鷹說在草原上的見聞。
突然曹夢文放下碗，問：“山西人在草原上這麼舒服，為什麼還要回去？”
“東家你這就不知道了，在這草原上哪裏有這外麵過的舒服。”
曹夢文點點頭，追問：“那別的商戶他們是怎麼與這王爺交往的？”
“這些人都是以銀子開路，這不尋常，可現在能買官，隻要不缺銀子的，便買個官，穿上官府，這那個看了不發怵。”
李順嘴笑道：“這倒是個好辦法，你可有官身？”
“沒有，沒有。隻有那些大鋪子有，像我們這不大不小的，隻要送銀子便好。”
曹夢文卻搖了搖頭說：“這與他們交往你們被小看了，是應該買個官，可是這沒有門路。”
守信看看李順嘴，笑道：“東家您要買多大的官？”
“這別人家的有多大的？”
“候補道台這是最平常不過的了。”
曹夢文看看李順嘴，問：“這可有什麼不方便的？”
“東家這倒是個好事，以我看，是應該給這鷹買一個，在這草原上行走少不了要有個依仗，在蒙古人的王爺那裏也不能說跪就跪，這還談什麼生意。”
“你們誰有門路，便買他個官身，不過要快，我要進草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