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查王知府的小妾,卻意外收獲,昨兒個曹掌櫃的來了,托給我一件事,我便去查了,這沒想到蔡小鬆的女人便是歐陽青的女人。”
曹夢文心裏倒是替歐陽青難過,找了這許多年,卻沒想到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采花賊把一個賬本交給曹夢文,說:“這是蔡小鬆的大煙生意,這在太原怕是沒有多少人知道。”
曹夢文冷哼一聲,便讓曹遐先送來采花賊回去,他與許觀台去給那個夥計收屍。
這也是可最可憐的人了,本想著靠著在酒坊學的一些東西活命,卻自己自作聰明的丟了性命。
許觀台給了衙役銀子,他們保證給他買個好棺材,在亂墳崗給他挑個好地方埋了。
曹夢文知道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便要走回去,卻聽蔡小鬆叫自己。
實在是不想停下,但礙於麵子,回頭問:“蔡老板可有什麼事情?”
“那天李順嘴李掌櫃的說你我二人互相入股的事?我覺得應該可以談談。”
曹夢文搖了搖頭,說:“你如今傳出這樣的名聲,少不了對生意有影響。”
蔡小鬆還有說話,曹夢文卻自顧自的走了,他猶疑的看著曹夢文,怎麼覺得這人有一些哀傷。
不過不多想,便回去了,更何況這酒樓能賺多少銀子。
曹夢文回去後,見曹氏他們都不再,二子迎上來說:“東家,大少奶奶帶人去教堂了。”
曹夢文真是沒想到這蔡小鬆竟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
大煙這個東西可真讓他深惡痛絕,對太原城裏賣大煙的更恨不得趕盡殺絕。
甚至是一字幫裏的有幾個也在吸鴉片,更把這當成了一種樂趣。
這也是曹夢文少與他們打交道的原因,現在這個蔡小鬆不隻是販賣製造自己家的酒,更是賣大煙,指使誣陷自己。
是可忍孰不可忍。曹夢文猛的一拍桌子,反而笑了起來,問:“二子你說教堂與嫂子一起待的女人家在哪裏?”
二子愣了愣神,隨即明白過來,趕忙跑了出去。
曹夢文衝著門口冷笑一聲,這蔡小鬆一定要讓他嚐嚐苦頭,而這個女人就是曹夢文的武器。
想到這裏,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一些殘忍,不過沒關係,他很開心。
就這樣,等到天黑,曹氏與女人們回來,二子後回來,然後來曹夢文書房說:“東家是蔡小鬆那裏,雖是個小院子,但左右的屋子都是住的蔡小鬆的家人。”
曹夢文看著二子,問:“還有呢?”
二子笑道:“我也打聽了,這女人明天都去教堂,風雨無阻,與大少奶奶便是這時候這麼認識的。”
曹夢文點點頭,二子見沒事,便退了出去。
第二天,曹夢文便也去了教堂,在二子說的她固定坐的位置龐坐下,足等了一天,查理與修女好奇的看著,但也不上去打擾。
等到晌午,這教堂出現腳步聲,曹夢文做了個虔誠的手勢,等一旁這女人坐下,突然哽咽了一聲。
女人遲疑了一下,遞給了他一塊手帕,問:“先生你怎麼了?”
曹夢文把眼淚擦了擦,歎道:“我的女人不見了。”
“哎呀!這趕快要報官,說不定還能找回來啊!”
曹夢文搖了搖頭,抬起頭,見這女人雍容華貴,隻能以漂亮來形容她。說:“謝謝你。”
“你出去留過洋?”
曹夢文搖了搖頭,咳嗽了一聲說:“常與外國人做生意,便信了基督。”
一旁進來的修女,暗想:我信你個鬼,這種人讓他信魔鬼他也願意,隻要有金子。
“哦!那你有沒有聖經,神父這裏沒有了,我一直想看。”
曹夢文點點頭,說:“家裏有倆本,都是家人抄的,便與你一本也好。”
女人連連搖頭,說:“不能要,這手抄的極其珍惜,不能……。”
“基督信徒一定是要傳播天父福音的,交給你,等你抄好後,便把你抄好的與我不好嗎?”
這女人臉一紅,便點點頭,低聲“嗯”了一聲。
曹夢文歎息一聲,便念念有詞。
女人看著他,等曹夢文要起身離開,問:“你能說說你的事嗎?”
曹夢文故遲疑一下,點點頭,坐下,便編起了歐陽青的故事。
這一說起來便滔滔不絕,而這女人卻已經淚流滿麵。
拿著手帕粘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