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曹老爺不必操心,三位舉人老爺在,他那家有這架勢?那些大戶人家雖能請到翰林,但與這孔家兄弟的門聲相比還是差那麼一些的。”
曹夢文樂了,便點點頭,說:“既如此,那便明兒個開私塾。”
正說話間,二子便來了,身後帶了個孩子,曹夢文自然認識,這是常明鏡,他臉上一喜,問:“你怎麼遇到二子的。”
常明鏡愣著神,眼神隨即朦朧,突然跪在地上。
曹夢文愣了愣神,上前攙扶住問:“這是怎麼了?”
“我娘她死了她讓我來找先生你,這是娘給您的信。”
曹夢文恍恍惚惚的接住,背過身,拆開信封,看著上麵寫:我本孤苦寡婦,本想把明鏡拉扯的長大便對得起他爹了,現求村長寫這一信不為別的,已命不久矣隻希望你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照顧大明鏡。
不由的淚眼婆娑,回過頭,問:“你娘是怎麼死的?”
“我娘是病死的,病死的,地也都賣掉了,但還是沒有救活。”
“你怎麼不早來找我?說不定還能救回你娘一命啊!”
常明鏡頭種種的砸在地上,喊:“我娘不讓啊!”
曹夢文無奈的無奈的搖了搖頭,扶起這孩子,說:“那便先住在偏房吧!”
孔家倆兄弟也是於心不忍,說:“我們兄弟二人出去買一些被褥。”
曹夢文點點頭,要給銀子,這二人便一起出去。
“你娘你可安頓好了?”
常明鏡點點頭,說:“是村長幫忙安葬的,我隻留了倆間房子,其它的都賣掉了。”
曹夢文帶著他來到偏房,說:“你便叫暫時在這裏住下,等書院開了你便讀書,平日裏這裏你大掃,明年我給你工錢。”
常明鏡做勢要跪,曹夢文一隻手扶住,說:“這今天的吃食我讓二子給送,然後再給你買來米麵。”
曹夢文安撫好後,便見李順嘴站在門口,曹夢文便明白是他帶來的,便上前搖了搖頭,說:“這怎麼就遇到了這一回事?”
李順嘴便把來龍去脈說了,話說他出城,便遇到了晃晃悠悠的往太原城裏走的常明鏡,穿的破破爛爛,他先還沒有敢認,喊了一聲,見他抬起頭來,才確認。
他不敢大意,不說這常明鏡是曹夢文的學生,更與他娘有那麼一腿,便不敢怠慢,先換了衣服,然後帶去了曹夢文家。
二子說曹夢文去了私塾,李順嘴雖知道這一回事,卻知道在哪裏,便讓他帶路來了。
曹夢文聽後,便與李順嘴一起坐在門坎上,二人說了一下話,卻見孔家兄弟來了。
抱了許多的東西,曹夢文上前幫忙拿著,二人氣喘籲籲的說:“雖入了春,但還是要多蓋一些。”
“勞煩你們二人了。”曹夢文說完,便進來偏房,卻見這孩子爬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曹夢文大驚失色,以為死了,便要喊,卻被李順嘴攔住了,他說:“東家這孩子隻不過是太累了,我們不要打擾,讓他睡覺吧!”
曹夢文長舒了一口氣,也許是因為他娘,他總感覺欠這孩子一些什麼。
張羅著鋪好鋪蓋卷,便抱起常明鏡放在床上,歎息一聲,說:“給這院子請個女人吧!”
嶽支卻不知道曹夢文與這孩子的母親的有什麼,隻當他與這孩子有一麵之緣,便如此厚待,便說:“曹老爺我家那口子在家沒事,便讓她過來。”
曹夢文猶疑的說:“你也是讀書人家,怕是不能……。”
“東家我這倆個男娃娃都沒有,婆子最喜歡孩子了,讓她過來,一來照料,二來也賺一些銀兩。”
曹夢文自然願意,便同意了,與眾人一起出來,卻見一個小廝站在院子裏。
二子認識是府裏的人,問:“怎麼回事?怎麼到了這裏?”
“少爺京城急信,用六百裏加急送來的。”
曹夢文接過信封,趕忙拆開,是李問送來的,他說在南方出了一些事,那些貨已經離開英國到了上海,要自己趕快去。
具體什麼事並沒有說,但看樣子很急,他的字也有一些急促。
不過想也沒什麼事,曹夢文便把信交給李順嘴,說:“大家夥明天之後我便到上海去,這裏孔家兄弟就多多靠你們了。”
子與問:“怎麼如此著急?這南方可是兵荒馬亂,以我看還是不去為好。”
曹夢文搖了搖頭,笑道:“後會有期,我先回家安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