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坐起來,看著曹夢文問:“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這哪個男人不上女人的?”
“你是女人嗎?實在是可笑。”
“哎呀呀!原來是嫌棄我呀!老娘是個孤兒,從小無依無靠的,活到現在就是靠這活下來的,她再是個貞節烈女她吃不飽看做不做。”
曹夢文愣了愣神,隨即便知道自己著像了,想要道歉,卻實在是張不開口。
女人歎道:“我們見了長的俊的難免熱情一些,公子也不要……”
實在是我唐突了,既也是自己活命,倒是不分個貴賤,下九流有這商人,我們倒是一樣。
女人“咯咯”笑了起來,說:“現在不一樣了,就連那蛇頭都與洋人稱兄道弟了,我們還是下九流?”
“姑娘叫什麼名字?見你說話好像讀了幾本書,莫不是家道中落?”
“小女子乃杭州人,家父是杭州的一個舉人,太平天國攻打杭州,小女子與家人走散,又被人淩辱本想一死了之,卻放心不下弟弟。”
曹夢文歎道:“家父與這太平天國也是有一些恨啊!浙江丟了,家父被招回京城,便在牢裏死了。”
二人說起往事便止不住眼淚,可謂是相見恨晚啊!曹夢文更是道歉說:“實在是今兒個不喜,不能與姑娘……”
“先生不要如此說,像您這樣的人實在是見了便有運氣,哪裏敢高攀?”
“夢文你倒是厲害,竟能做那柳下惠,實在是出乎意料。”
曹夢文聽到聲音便跪在了地上,回頭看著屏風內,試探著問:“師傅您怎麼……”
“怎麼在這裏?過江便坐了青幫的船過來,卻沒想到遇到了你,正想試一試你……”
“師傅你怎麼如此吸弄徒兒?這要是徒兒……實在是丟人,怎麼還有麵目見您。”
常美人從後麵走出來,他穿了一套男人的衣服,倒是更加清秀了,笑道:“師傅便是這地方出來的,什麼沒有見過。”
曹夢文被常美人扶起來,低眉順眼的站在常美人身邊,他這樣隻有在曹氏和常美人麵前了。
“常姐姐的這個徒弟倒是有意思。我自認為還有幾分姿色,卻在你這徒弟身上吃了虧。”
常美人與曹夢文說:“這是環玉,她與我是姐妹,也算得上你的長輩,要是出了事,看我不把你的皮打爛。”
曹夢文連道“不敢”,卻看著這環玉的身體,有了一些反應,隨即趕忙低下頭,說:“師傅既然來了上海便與我回去可好。”
“我來也實在是沒有個去處。這天大地大,還真沒有個我的去處,就你那裏了。”
“常姐姐先與公子說話,我出去看看弟弟,他病了。”
曹夢文站起來要整理衣服,常美人卻替他理,一邊還說:“你師公死了,留下了遺書。”
“那……”
“倒是不需要你操心,他囑咐過了不要在意,誰沒有個死。”
曹夢文點點頭,聞著常美人身上的香氣,便不由的往前靠了靠,常美人卻沒有察覺,理好後要推開,卻被曹夢文抱住。
他腰間吃疼隨即趕忙放開,曹夢文驚慌失措的看著常美人,卻聽她說:“這一身裝扮你怕是第一次見,倒是也不枉費一番打扮。”
“師傅我這便與您回去,玉兒幾次提起您。”
“不是還有那個蛇頭嗎?他手段不簡單啊!他還給你下了藥,幸好環玉給你換了。”
曹夢文看看杯子,問:“大煙?”
“差不多,那玩意容易上癮,人便逐漸萎靡不振了。”
曹夢文握了握拳頭罵道:“實在是欺人太甚,實在是……”
“何必動氣,不與他打交道便好,何必與他有這交情?”
“師傅您有所不知。”曹夢文便把這件事一一二二的說了。
常美人知道了情況便思索了,笑道:既然沒有本事把他弄走,那不如與他交好,你裝著上癮,可好?”
曹夢文搖了搖頭,說:“我們二人便沒辦法再和平相處,心裏頭各自防備。”
“既蛇頭不能相處,那他手下的人如何?要知道可不是一條路,這蛇頭倒了,少不了這手下上位,更何況你一時半會的能把他一口吃下嗎?”
曹夢文搖了搖頭,他自然是沒有這樣的本事了,也許喬治有,但他為什麼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