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二章安慶(1 / 2)

曹夢文連連推脫,說:“實在是家父有命在先,違背便是不孝,實在是……”

“曹夢文我看你胸有溝壑,卻自甘墮落以商為生,實在是有違讀書人。”張雲對曹夢文以先父為由推脫實在是不滿,更何況曹夢文如此年輕,將來投報朝廷定也能有一番作為。

曾國荃卻也搖了搖頭,歎道:“既是曹夢文先父遺命,實在是不能強求,隻是在下有一事不明白。”

曹夢文大概已經能猜得到他要說什麼,便點點頭,問:“大人可是猶疑家父,仙去不久我不在家守孝而出來做生意?”

張雲看著曹夢文,好像他隻要有一絲理由過不去,便要代表程朱理學對曹夢文以痛斥才能一解曹夢文如此墮落的心頭之恨。

“家父仙去,我不守孝無論有何等理由便以是不孝,可仙父擔憂家道初興,又恰逢內憂外患,便留遺命不必守孝,振興家業為……”

張雲輕歎:“令尊知道官場之艱難困苦,便不允許曹夢文你入仕途,可這為國為民,便明知前路漫漫,毅然決然。”

曹夢文傾佩的看著張雲,他這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實在是讓他這個做生意的無所適從。

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時,曾國荃一旁開口笑道:“張雲先生我聽說大哥給你舉薦了一任縣令,可不是候補,地方還有定,但你要不了多久就要上任去了。”

張雲臉上一喜,對曾國荃拱手,哽咽一聲,說:“大人,曾家對張雲的大恩將來定報答。”

“張先生你跟了我大哥十幾年了,先前大哥沒有起兵你便跟著了,一個縣令便是委屈你了,將來少說也要外放個知府,自己要是爭氣,少不了當個巡撫。”

張雲瞬間掉下幾滴淚來,歎道:“張雲這幾十年不白幹啊!”

“隻要打下安慶,南京就沒有了屏障,到時候把這長毛殺個一幹二淨。”

張雲一旁說:“到時候朝廷一定會對倆位大人封賞。

“大哥一直勸我要收斂,朝廷忌憚漢人,可這年頭沒有漢人靠他們滿人能幹什麼?抽大煙嗎?玩女人嗎?我看……”

張雲趕忙勸道:“請大人謹慎一些,朝廷對大人忌憚,更要小心謹慎一些。”

曹夢文一旁眼睛轉了轉,一邊吃一邊想事,突然一雙油膩膩的大手捂在了自己的眼睛上,曹夢文著實下了一跳,正好叫喊,卻聽曾國荃笑道:“曹東家豔福不淺啊!”

“花兒?莫要胡鬧,你什麼時候來的?”曹夢文便猜測是花兒。

“曹老爺你怎麼猜到是我?”花兒鬆開手,站在一邊,對曾國荃和張雲盈盈笑道:“見過倆位大人。”

“曹老爺這姑娘好大方啊!你可真是豔福不淺,實在是讓人羨慕。”

曹夢文拉著花兒對曾國荃和張雲笑道:“我們出去一會,你們三人繼續吃羊肉。”

說完,便往一邊的屋裏去了,一邊走曹夢文一邊問:“我在船上隱隱約約看到你這個丫頭了,但沒有看清,要是有人捂著我眼除了你敢沒有人敢。”

花兒笑眯眯的退到一邊,指著曹夢文,說:“沒有敢嗎?那個曾大人是不是不敢?”

曹夢文一時語塞,罵道:“你這個臭丫頭,你這個臭丫頭,怎麼就把我這傷口上撒鹽?”

花兒著急的靠到曹夢文身邊,左右打量,然後伸手要摸,曹夢文嚇了一跳,退開問:“怎麼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家不要亂摸。”

“到底哪裏被人砍了?我給你看看,快點。”

曹夢文見花兒的眼睛已經要掉出眼淚來了,趕忙勸說:“不是我受傷了。”

花兒隨即推了一把,氣呼呼的說:“那你怎麼說我往你傷口上撒鹽?”

曹夢文遲疑了一下,便解釋說:“這是比喻,這是比喻。”

“什麼是比喻?我不知道。曹夢文你到底有沒有受傷?”

曹夢文搖了搖頭,看著花兒的眼淚流了下來,他用袖子粘了一下她的眼睛,說:“沒有,沒有。倒是你爹怎麼讓你跟著過來了?不知道多少危險?我能不能回去還不知道。”

花兒蹲下,低下頭把台階上的土吹了吹,然後拍了拍地板,說:“坐不坐?”

曹夢文看著花兒的屁股,花兒順著他的眼睛一看,問:“你眼睛在看哪裏?”

曹夢文趕忙離開眼睛,坐到花兒身邊,問:“怎麼不給自己拍?你不怕髒?”

花兒打了曹夢文胳膊一巴掌,笑道:“我與你說,我不怕髒,倒是你怕髒,給你拍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