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夢文便好奇著問:“可有那些半死不活的人?”
門口的倆人看了曹夢文一眼,各自笑了一聲,略微胖一些的說:“先生倒是有趣,半死不活,不就是可活可不活,全憑運氣。”
李順嘴拉著曹夢文回到帳篷,說:“東家這事您還是不要問,實在是與我們不吉利。”
曹夢文猶疑的看著李順嘴,笑道:“你什麼時候也便的神神叨叨的?”
“東家我們這出門在外,隻有靠著神佛保佑才能平安。東家回到上海便請一尊大佛,好保佑我們生意順風順水。”
“是啊!這出來誰都靠不住,隻有神佛了,隻是它們可保佑我們?”曹夢文失魂落魄的說過,端起一杯酒喝了個一幹二淨。
一聲“安慶破了”,遠處紅了半邊天,曹夢文聽到動靜,出去一看,指著天笑道:“我們能走了。”
張雲匆匆忙忙的跑來,對曹夢文笑道:“安慶破了,兄弟快與我進城,看看有什麼好玩的。”
曹夢文一時沉默,搖了搖頭,問:“張先生是否知道我何時能走。”
“暫時不知道,但大人讓你去安慶看看,看看這安慶現在成了什麼模樣。”
“既然大人要我過去,那便走吧!”曹夢文對李順嘴揮了揮手,背著手跟著張雲往外麵去了。
到了軍營外,已經等了數十人,曹夢文騎上馬,對張雲笑道:“這一次怕是安慶百姓要夾道迎接。”
“走,裏麵小心戒備著。這倆旁還是不少的人想要殺一個人賺個本。”
曹夢文左右看看,點點頭,跟著張雲往前麵而去,這倆邊到處都是死人,以及哀嚎之聲。
“大人現在還沒有進城,隻是讓我們先進去見識見識,說你曹舉人胸有氣魄,卻沒有見識,對你有好處。”
“大人對曹某如此抬愛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話報答大人。”
張雲揮舞著馬鞭,笑道:“這怎麼說?曾大人對曹舉人你可是很看重的,要是不做生意,到大人賬下將來也是能平步青雲,不比這做生意好?”
“張先生的好意我知道,但主意以定,還是老老實實的做生意為好。”
曹夢文不停的咳嗽,李順嘴上前,問:“東家可是受了風?要不要請大夫看看。”
“曹舉人進了城便有大夫,到時候請一個,定能藥到病除。”
“我看不必麻煩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不必麻煩了。”曹夢文看著冒著火安慶,慢慢的走在後麵,說:“當初這地方也是有大商人在,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張雲一旁的一個男人笑道:“曹舉人有所不知,有一些聰明的早跑了,留下的以為長毛不會對他們怎麼樣。”
在城外,曹夢文見騎在馬背上的曾國藩,正要過去見禮,張雲卻說:“大人讓我們直接進去。”
曹夢文目光猶疑,點點頭,便隨著張雲進了殘破的城門,裏麵的百姓死了不少,李順嘴湊上來,說:“還是要找個大夫。”
“曹舉人我們先去一處客棧等等,我讓人請個大夫過來。”
“不是說讓我見識見識嗎?怎麼能待在客棧裏?”
張雲忍不住笑了起來,指著曹夢文,說:“說你是讀書人你卻是個商人,但現在卻有一些迂腐了。”
李順嘴一旁說:“還是讓張雲先生給東家請個地方,我們則是到客棧坐著等著。”
曹夢文左右看看,指著前麵一處還不錯的房子說:“現在兵荒馬亂的,怕是裏麵沒有人了,客棧也不必了,就這裏吧!”
張雲手一指,下人便推開門,曹夢文腳著地,被李順嘴扶著進了門,點點頭笑道:“隻能就在這裏了。”
黃大點起油燈來,曹夢文打量屋子,見還有二樓,便扶著上了樓。
腳步在屋子裏顯的空落落的,李順嘴一旁低聲說:東家這是女子的閨房。”
曹夢文點點頭,坐下,看著窗外,濃鬱的煙霧讓他難受,張雲上來,笑道:“這女子的閨房曹舉人怎麼就上來了?實在是不是君子所為。”
“沒有人了,也不計較這些了。這地方倒是我北方人女子的閨房大不一樣。”
張雲靠在樓梯上,不緊不慢的說:“是不是更多的香氣?比北方女子的閨房就像水一般。”
“張雲先生倒是有意思的很,如此形容倒是符合我心中所想,有意思,有意思的很。”
曹夢文站起來,一邊走,一邊細細打量,問摸著家具,踩了踩地板,指著李順嘴說:“這裏麵要是有個女子被我揪出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