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順嘴下樓,與張雲低聲說了上麵的情況,他便要來一把刀,準備上去擒拿了,李順嘴一旁勸道:“張先生我們還是在下麵等著情況,說不定東家又能多一房太太。”
張雲與身旁了然,拍著李順嘴說:“看來曹舉人就喜歡這樣的調調。”
李順嘴坐在樓梯口,聽著上麵的動靜,卻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一點生意也沒有。
話說曹夢文拉著青色的薄被蓋在身上,女人手裏拿著雞腿,這時大半隻雞都被她吃了,茶也一連喝了幾杯。
曹夢文怕她把自己撐壞,便勸說:“慢慢吃,沒有人和你搶。”
女人停下,看著曹夢文躺在自己的閨床上曹夢文,還蓋著自己的被子,剪刀插在桌子上,喝道:“你從我的地方下來。”
“吃飽了就有力氣?我病了,過一會還有喝藥,你要是不想被亂兵給糟蹋了就聽話一些。”
女子聽了曹夢文的話便失魂落魄的坐下,默默的吊著眼淚,隻聽樓下的李順嘴說:“東家藥好了。”
曹夢文見這女子還要藏,便笑著擺了擺手:“下麵都知道你在了,不要藏了。”
李順嘴上來,小心的把藥碗端在桌子上,看了滿桌子的骨頭,愣了愣神,對曹夢文說:“東家這姑娘怕是餓壞了。”
“是啊!不知道躲了多久,也不知道怎麼活下來的。”
李順嘴要退出去,見這女子雖落魄,但也有一些姿色,便說:“姑娘伺候東家喝藥可好?”
“他自己有手有腳的,怎麼自己不喝?”這女子見曹夢文躺在自己的地方便生氣。
李順嘴退到樓梯邊,笑道:“姑娘在這安慶城裏不知道可有去處?還有就是這外麵都是兵丁,見姑娘便會忍不住行那禽獸之事。”
曹夢文笑著看著這個女子,她氣呼呼的喘著氣,端起碗,走到曹夢文床邊,說:“可是朝廷的兵進來了?”
“是啊!今兒個破城的,這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徹底安定下來。”曹夢文說完,坐起來,微微張嘴。
女子哪裏坐過這樣的事,但如今又要靠這人,實在是委屈,小心的一點點給曹夢文喂藥,許久這一碗湯藥才喝完。
曹夢文出了汗,便困上眼皮,躺下眯了眼,臨睡前囑咐道:“不要離開這裏,否則遇到什麼事……”
李順嘴聽曹夢文要睡覺了,便放心的從樓梯處離開,問張雲:“張先生曾大人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掌櫃大人的意思我也猜不透,你們送的銀子大人收下了,想也不會對怎麼樣。”
李順嘴沒有問出什麼,站在門口看著大驚失色的兵,歎了一聲,裏麵的張雲卻說:“不必對他們憐憫,過了今天一切便風平浪靜了。他們該做生意做生意,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張先生可否告訴我什麼要縱兵搶劫?這些普通百姓早一無所有了,長毛更是胡作非為,為什麼……”
“李掌櫃你知道曹舉人為什麼不會如此問嗎?”
李順嘴搖了搖頭,卻聽張雲繼續說:“曹舉人知道兵該怎麼帶,怎麼能打贏,所以他不會問。而且這長毛本就把這地方搜刮的一幹二淨了,我們大部分都搶長毛的,百姓什麼都沒有了。”
曹夢文裹著被子站在樓梯口,笑道:“張先生可對高看我了,兵我可不知道怎麼帶。”
李順嘴見曹夢文下來,趕忙上前問:“東家您不是睡了嗎?”
“尿急。”曹夢文下來,左右看看,問李順嘴:“該去哪裏?”
張雲指了指門口說:“曹舉人在外麵尿了就是了,何必如此麻煩。”
曹夢文看我們人不少,火把照的通亮,把鋪蓋交給李順嘴跑出去,渾身打了個機靈,抬起頭見那女子推開窗戶看了一眼,趕忙收回頭。
“你個臭流氓,是不是偷看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曹夢文衝著上麵喊完,李順嘴跑出來,左右看看問:“東家哪裏有流氓,看我不把她抓來看個清楚。”
張雲在裏麵正喝茶,聽了李順嘴帶的話“噗呲”一聲噴到身旁的人臉上。
曹夢文披上鋪蓋,進來看氣氛不對,隻聽張雲問:“曹舉人看來這藥管用,這眨眼就差不多好了。”
“多虧了張先生,我先上去了。”正要上樓,卻聽上麵傳來輕輕淡淡的聲音。
張雲隨著聲音拍了拍手,指著上麵笑道:“曹舉人有這好玩意卻一個人藏著,實在是不給麵子。”
“沒想到這女子還是個會唱戲的,等我上去讓她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