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爺可是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出去走了一圈,怎麼如此愁眉苦臉?”張掌櫃最喜察言觀色。
“鳳城太清淡了。剛才在路上竟沒有見過一起乞丐。”
張掌櫃好像早知道曹夢文要問這個一般,便低頭,猶豫了一番,低語:“這都是縣令的功勞,而乞丐不是沒有,而是在城外的山上。”
聽到有乞丐曹夢文才覺得合情合理,追問:“為什麼要趕到山上?”
“這一任的縣令是個老秀才,好不容易花銀子當了一任,說來這人不貪,不愛,就想造福一方。”
曹夢文倒是奇怪了,“如此的一位地方父母官還不好嗎?張掌櫃的為何如此的為難?”
“為難?是不敢聲張。這大人手上的人們可不隻是五六條,比那山賊還殺人殺的多。”
“哦?”
“鳳城安居樂業,夜不閉戶,這卻是那大人的手段壓服。偷盜被抓,便是一百大板子,然後斷手指。”
張掌櫃然後緩緩的掏出自己的手來,從袖子裏拿出來,斷了三根,觸目驚心。
“張掌櫃你有這麼大的生意,為什麼還……”
“唉!曹老爺有所不知,那縣令實在是糊塗,我被冤枉了三次。”
曹夢文倒是從來沒想到會有人被冤枉這麼多次的,不由的看看張掌櫃的屁股,好奇的問:“好像張掌櫃的屁股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張掌櫃氣呼呼一拍自己的屁股,罵道:“還不是銀子?”
“剛才不是說這大人不貪銀子嗎?”
“曹老爺看到地上的地板磚了嗎?這些都是這些銀子買來的,你說這得多少銀子?也是曹老爺來的巧,不然我們威武鏢局則日就要搬走了。”
“倒是我們的運氣了。”曹夢文並沒有當一回事。
卻聽掌櫃的繼續說:“前幾天有一個賣酒掌櫃的被抓了起來,也是住在我這裏,姓曹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倒是我的本家。”
“曹遐,對就是曹遐,賣酒的,生意很大。”
曹夢文聽到這話,手一拍桌子,徑直站了起來。
小三聽到動靜目光嚴肅的看著張掌櫃,手握著板凳,隻要一情況不對,便要與這張掌櫃的手底下見真章。
“小三曹遐就在這裏,被抓了。我們這就去見縣太爺。”
張掌櫃趕忙拉住曹夢文,勸道:“曹老爺千萬不敢這樣去縣城,少不了要把你當做同夥。”
曹夢文氣的要半死,本來曹家被封還指望曹遐能照顧一家人,卻沒想到他被關了起來,這要是被割了一個手指頭,那還……
“張掌櫃的一定要幫忙,多少銀子我都出,可能幫忙……”
“曹老爺這忙怕是幫不上,我爹已經撒手人寰,我們與那縣太爺一點交情都沒有。”
曹夢文失望的搖了搖頭,但聽張掌櫃的又出了一個主意,說:“縣太爺的師爺,倒是個能走的路子。”
“還望引見,事後必以厚報。”
張掌櫃的叫近夥計,說:“告訴我侄子,曹老爺要見武師爺,今兒個黑夜一定要請師爺喝酒。”
小二應了一聲,便急匆匆的跑了,曹夢文對張掌櫃的恭恭敬敬的鞠躬,說:“多謝。”
“曹老爺不必如此,您上樓與夫人說說話,我去預備下吃食。”
“張掌櫃的,這銀子……。”
“就當初認識曹老爺的見麵禮。您如此的人物,自然不會虧待我們這小鏢局。”
曹夢文站在樓梯上,目送著張掌櫃的離開,對小三打了個眼色,他隨即回房去了。
玉兒見曹夢文臉色不好看,便沏好茶,坐在一旁不說話。
許久,小三來敲門,曹夢文打開門讓他進來,便說:“曹遐被這荒唐的縣令抓了。”
小三好像還沒有回過神來,愣了愣的問:“曹掌櫃的?”
曹夢文輕歎:“不是他還有誰,換成別人我才不管這事。”
“那現在該如何?明兒個我們就要走了,這……。”
“晚上與我去見武師爺,先打聽曹遐的情況。花多少銀子都要把曹遐跟救出來。”
小三猶疑的看著曹夢文,試探著問:“曹掌櫃的莫不是犯什麼事兒了?”
“哪裏是?這裏有一個糊塗縣令,張掌櫃的還被砍了三個手指頭。”
小三不得不提醒說:“曹大哥你要知道上一次在京城的事情。”
這曹夢文怎麼能忘記,你還是在天子腳下,便遇到的那樣的事,一輩子都忘不掉。
“小三你想辦法去牢裏看看,是不是曹遐,如果是問問他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