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東家沒想到你在京城開了這麼大的鋪子,實在是了不起。”
喬致庸拉著曹夢文站到牌匾下,問:“大家夥可認識這是誰?”
一個油頭粉麵的三十多歲的男人笑哈哈的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說:“這不是一字幫的小兄弟曹夢文曹東家嗎?這山西不認識的人也聽說他的名聲啊!”
曹夢文心知這人不懷好意,卻依然要以笑臉對之,對喬致庸說:“你這是什麼生意?”
“票號,曹東家快進去瞧瞧,等我招呼過各想與後,在與你說話。”
曹夢文隨著小夥計進了裏麵,倒是有模有樣的,心裏不由的對這喬致庸佩服起來,做什麼都有模有樣的。
“你們東家辦起這票號你覺得的如何?”曹夢文好奇的叫住這小夥計,問:“你覺得他能賺了銀子嗎?”
能做小夥計的人都是八麵玲瓏的人物,先給曹夢文沏好茶,隨後笑說:“東家做生意的本事一等的,一定能賺了錢。”
曹夢文端著茶在外麵走了一圈,覺得不過癮,便要進裏麵看看,卻被那小夥計攔了下來。
“裏麵實在是關乎票號的機密,不能進去,否則東家繞不了我們。”
曹夢文便退後了,喬致庸進來後,說:“曹兄進去無妨,你開門帶著進去看看。”
“喬東家我也要開一家票號,隻是與你這不一樣。”
喬致庸一聽曹夢文也要開票號,自然來了興趣,也不顧得外麵的客人,親自帶著曹夢文進了後麵。
“曹兄你也要辦票號?可可是可喜可賀的事,快說說叫什麼名字?”
曹夢文倒是覺得奇怪,為什麼這喬致庸不害怕自己開票號?忍不住問:“對一個人,這生意就少一份,你不怕?”
“不怕,更何況曹兄你剛說了,要辦一個與我不一樣的票號,我倒是想要學習學習。”
曹夢文考慮了一下,左右再看看,隨即低語:“我做商人的生意。”
喬致庸這就奇怪了,問:“做這生意有什麼不一樣的?我也是做商人的生意,小門小戶的可沒有多少銀子的。”
曹夢文神秘的搖了搖頭,低聲問:“可知道洋人的銀行?”
喬致庸搖了搖頭?好奇的追問:“難道洋人還有這票號?”
“正是,而且比我們票號更先進。雖說我們票號是他們的老祖宗,但人家的那一些東西還是可以用的。”
喬致庸失望了,以為曹夢文辦的也是票號,卻沒想到是洋人的東西,那洋人的生意隻有洋人願意做,大清國的人隻願意做大清國的生意。
曹夢文見喬致庸沒有多少興趣,也很失望,以為他會與自己一樣高瞻遠矚,沒想到,沒想到啊!
倆人又說了一會話,多不過是當年事,最後送曹夢文離開後,這大德通的掌櫃好奇的問喬致庸:“東家這是怎麼了?你與曹東家可是一起考舉,一起做了生意,為何不留下吃飯?”
“你可知道他也要辦票號?”
“是嗎?莫不是東家不願意?先前你可是說了不管是誰做成這樣的事你都高興,怎麼曹東家做你就不樂意了。”
喬致庸回頭無奈的笑了笑,拍了拍自己這掌櫃的肩膀,便把曹夢文的心思說了。
這掌櫃的聽的愣了愣神,隨即搖頭,說:“注定他這一步生意要賠了。”
“洋人做洋人的生意,我們做我們的生意,自然不能弄錯了。東家可要勸說?”
“你覺得我定下的主意能改變嗎?”
掌櫃的隨即了然,他們都一樣的年輕,一樣的能把自己的生意做大做強,一樣的想辦票號,隻是看這倆人誰的票號能做成了。
曹夢文低著頭往客棧走,心裏想著,自己要辦洋人的銀行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光著中國人就不願意和自己做生意,這可該怎麼辦?
聽一旁有人叫喊,曹夢文便停下看熱鬧,原來是賣肉的漢子和賣肉的女人叫喚了起來。
擠進人群中,聽女人對大家夥說:“這壞了心的以狗肉賣成羊肉你們大家夥來評評理。”
這屠夫卻不樂意了,被這女人氣的眼睛冒火,手裏的屠刀握著,看樣子要是沒有人,這女人就命不久矣了。
女人知道人多,更仗著口齒伶俐,說的這屠夫啞口無言。
曹夢文倒是覺得有趣,走到他們身旁,看著倆片肉,問屠戶:“你做這生意多少年了?”
“三十年,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潑婦,自己換了肉還要來訛我,簡直是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