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夢文沒想到這雲中老先生還認識,連連點頭,對著裏麵喊:“周茸出來,有個熟人要見你。”
曹遐聽到聲音趕忙跑出來,對曹夢文說:“東家周掌櫃的去還銀子去了,我留下看店。”
“原來如此,這是我請的先生,教授私塾的弟子眼力的。”
曹遐不敢小覷這落魄的老頭,笑道:“東家那私塾的那些娃娃就有福氣了,不隻是能考功名,還能做生意。”
“你到是說的不錯。讓老先生進來看看該如何布置,老先生見多識廣。”
雲中走進鋪子裏左右看看,說:“這鋪子我來過一次,倒是找來木匠改改不日就能辦起來,但曹東家可不要想著幾日的功夫就有人來放銀子做起生意來。”
曹夢文了然,與雲中老先生坐下,他對曹夢文說:“這寡婦的店你也敢買?”
“雲中老爺子這做生意管她是什麼人物,隻有是有利可圖便沒有什麼忌諱。更何況這周茸有自己的手藝,我連她也買來到山西做毛毯。”
“雖年長了一些,你女人的確是個遠近聞名的俏寡婦,聽聞她連洞房也沒有入,她男人就沒了?”
“雲中老先生可不要亂想,我看上的可是周掌櫃的手藝。手藝人可難找。”
雲中眯縫著眼睛,“咯咯”的就笑了起來,一副是過來人我懂的樣子。
這倒是讓曹夢文有一些局促了,正要說一些別的,門外一聲爽朗的笑聲傳來,正是那周茸。
“張老你怎麼過來了莫不是要把你這一身衣服脫下來換個豔的?”
“周掌櫃不要拿我這個老頭子打趣,曹東家請我去山西做先生,順便看看這鋪子如何。倒是沒想到是周掌櫃的鋪子,如今我們也是同店幹活了。”
“和周老先生一起那可是周茸的三生有幸了,看來賣了這鋪子是對的。”
曹夢文邀她坐下,現在這地方是他自己的了,不是周茸的了,主客之間就是這麼片刻的功夫。
“周掌櫃的銀子可還了?是否順利?”
“托曹東家的福,還銀子順利,隻是不知道曹東家什麼時候回山西,我好預備一番。”
“等把鋪子收拾起來,也不大張旗鼓的張羅,有這麼個門麵就行了。”
曹遐和小三麵麵相覷,這是不做生意?哪個新開的鋪子不是搞的熱熱鬧鬧的,哪裏冷清著開門的。
周茸喊來了夥計沏茶,隨問曹夢文:“東家我認識幾個敲鑼打鼓的,是不是叫他們過來?”
“不必了,夥計和掌櫃的要啥沒有啥,開門可不合適。京城隻存銀子,不放銀子,這一切都不著急,慢慢來。”
雲中老先生點點頭,說:“看來曹東家要先做山西的生意,然後才開別處的生意,這樣老夫倒也幫忙,有個三四年差不多夥計就能帶出來。”
“倒是也不長,雲中老先生可否二年出徒,這樣生意也能暫時支撐起來。”
“倒是也可,隻是曹東家要再雇鋪子的櫃台,再由他們教授。”
“老先生你可有合適的人選?”曹夢文趕忙問:“我雖不著急,可這票號越開越多。”
“可他們不當東西,自然搶不過曹東家的生意,隻要五年內合適了,曹東家能頃刻間遍布整個大清。”
一旁的曹遐笑道:“雲中先生不知道,東家不做百姓的生意,隻做達官貴人的生意,所以整個大清不必有九信。”
“哦!老夫不知道,可不做百姓的生意這生意能不能長久?曹東家這百姓是水,我們離不開啊!”
“雲中先生這道理我懂,可眼下的時局不得不如此。哪裏打仗,哪裏就要被擠兌,鋪子一時間沒辦法騰出手來,那便沒有了信用,可要是隻做達官貴人的生意,他們手頭暫時不缺銀子,從北京到天津,上海都可以兌換。可一般的百姓不能。”
雲中先生了然,這曹東家的生意不做大,卻做方便,倒也是一出路。
“曹東家你看那裏,那裏就是櫃台,這邊讓夥計做招待之用,後麵則是重中之重,放銀子。”
“正是,隻是這防盜我們卻沒有做過,沒有辦法。”
“這簡單,挖開地下,以石頭砌牆,出路留一木梯,上下隻榮一人行,門口再做機關。隻是曹東家要把後麵的幾戶人家都買了才好。”
曹夢文看了一眼曹遐,問:“後麵幾戶人家?”
“十戶人家,還有一戶是新搬過來的,是個寡婦帶著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