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湖的城建真正大手筆,路兩邊的植道樹都一二年換一次新的。不知道那些高層的腦子裏都在想什麼,一個人,隻要離開巢湖兩年,回來時準找不到回家的路。

這兒以前是高大的法國梧桐,在夏日時拱起一大片綠蔭供路人納涼散步……非常的美麗而且非常有實用價值。

現在清一色換了這些各色各樣的小樹,它們除了能給自己的小腳提供蔭涼外,根本沒有餘力供奉他人。

“我想介紹二個人給你認識。”他並不逼我,隻是帶著以退為進的淡淡遺憾。

“家長麼?”我開著玩笑。花花公子都很怕帶女孩子見家長,何況,我們還不算是那一種關係。

他的臉有一瞬間的失神,然後點頭:“我的媽媽和……父親!”

多麼奇怪又多麼相同的叫法,我微微一動。

父親,是個禮貌而冷淡的稱呼,有著血緣上的尊敬,僅此而已。

媽媽,是一個親熱的溫暖的形象,更多的是情感上的接近,是……愛稱!

我的父親與我的媽媽。哈,我們倆何其相似。

我不知道他這麼說是不是因為聽到別人這麼說過我,因為曾聽說過他是私身子的身份,我決定相信他是因為和我同樣的感情催使出同樣的稱呼。

這個稱呼,比什麼都更打動我,接近我的心。

那是隻有同樣感受的人才能了解的情感上的互動。

然後,我茫茫然說了一個字:“好”!

一個女人,懷著不被男人接受,不被世人祝福的孩子,她選擇生下他,這本身,就是一種極強烈的母愛!

我想,本質上,我還是個孩子,父愛和母愛比異性之間的情愛,更能打動我的心。

因為是很正式的宴會,所以他想替我治裝。

誰都知道我花不起這筆天文的治裝費,哈!

他說,這是製服,如果我不喜歡,用過後還可以還給他。

真體貼,怕傷了我的自尊心。

這個世界多得是一副好臉色都不肯裝給我看的人,

他這麼用心,就隨他去吧。

反正我答應了,怎麼樣都會去的。

直麵危險,真不知是錯是對,這種個性,讓我吃夠了苦頭。

然爾,我不後悔!

我的心靈自由,實際上已經是最大的人生樂趣了。

對於衣裳,我還從未燃起過真正的熱情。

說真話,我穿什麼都不難看。

所以當我在空調間試了三件後,我開始煩了。

當時我穿著一件白色無袖裙,肩膀上是一排小小的同色折皺花邊。V型領口適中的襯托出頸與胸的線條,膝上三指的長度,讓我的秀美的腿顯得比平時更加修長。

他的眸子大亮,嘴邊帶笑,手裏更是推著一架衣裳。

我搖頭,他立刻對售貨小姐道:“就這一件。”

舊衣裝進袋子裏。我們繼續逛鞋店。

然後,我們找到了一間水晶鞋屋。

裏麵全是各種各樣透明材質的鞋子。

我坐在那裏,他選了一雙,替我溫柔地試穿……

我的腳趾有一點特別,大腳趾非常的長,雖然並不難看,但是穿襪子裏很容易穿破洞。

現在,我的左腳的大腳趾就調皮地成功出逃,大刺刺地囂張著它的白嫩修長。

他無聲地笑了,然後,輕輕地褪下我的襪子……

一隻,兩隻,折疊好,放進鞋盒中。

我本來穿著長褲短襪,現在改穿了短裙,再穿著一雙短襪本就不合適。

所以並沒有阻止他,

這種舉動極親蜜,不過由他做起來,萬分的自然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