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四枚是施恩堂的掌櫃,小日子一直過得很是滋潤,有白家做後台,在黑石鎮沒有誰敢來找麻煩。
可是前段時間到達的兩封信,卻給陳掌櫃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第一封是白家的,上麵說家主的兒子白牧將會來接管施恩堂,這讓陳掌櫃很不開心。在他眼裏,施恩堂掌櫃是一個肥缺,如果把掌櫃之位交出去的話,幾乎算是奪走了他的一切。
而第二封信,卻讓掌櫃看到了一絲希望。
第二封信是大管家鍾叔的信,上麵交代,如果白牧活著到達黑石鎮,就想辦法將其幹掉。這件事最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不能讓它淪為一件醜聞,而事成之後,黑石鎮施恩堂的掌櫃則永遠不會更改,永遠都是自己的。
雖然黑石鎮離白家是山高皇帝遠的,但大管家鍾叔是大夫人的人這件事,他還是有所耳聞的。而白家發生的一些事,他也知曉一二。
傳聞家主當年酒後亂性,沒有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和家中女奴生出一個沒有名分的私生子,讓大夫人顏麵全無。如果不是家中的老祖宗下令,不得血脈相殘,恐怕那女奴母子早就化作一堆塵土了。
隨著時間漸漸流逝,那沒有名分的私生子竟然不能修煉,白家的老祖宗便也不再過問了,陳四枚還以為那女奴母子已經死了,可沒想到家主居然還把那小雜種給送到黑石鎮來?
隨著時間漸漸過去,陳四枚的心裏也有些嘀咕,這麼久都不到,恐怕是死在半道上了吧。
這一日上午,白掌櫃正打著哈欠,突然從門外進來了一對母子,那婦女四十上下,少年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兩人都很是消瘦,似乎有種營養不良的模樣。還有一隻小狐狸,帶著一雙靈動的眼睛,趴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陳掌櫃心裏一直沒有放下的那塊大石頭,在這對母子出現的那一刻又重新地壓在了他的心上。
“掌櫃在哪?”
白牧打量著施恩堂,一入門,白牧就聞到了空氣中濃鬱的草藥味,學習了一個月醫術的他對這種味道有一種親切感。一個身穿管事服飾的中年男子正躺在搖椅上,搖晃著手中的蒲扇,尖嘴猴腮山羊胡,有一種奸詐的氣質。
施恩堂除了賣藥買藥之外,還有醫師坐堂,為民治病,所以施恩堂雖然地方不大,但還是非常熱鬧的,夥計學徒加起來也有五六個,再加上前來診治的病人,顯得有些喧鬧。
“我是施恩堂的掌櫃陳四枚,不知二位有什麼事麼?”陳四枚帶著些許僥幸,上前問道。
白牧取出了家族裏的信物,高聲道:“我是白家的人,家族讓我來接管施恩堂掌櫃之位。”
一時間,整個施恩堂都為之安靜了下來,醫師夥計都看向了白牧和陳掌櫃,那個昏昏欲睡的醫師學徒,也猛然打了個機靈,跑到了陳掌櫃的旁邊,看著白牧遞出來的信。
白家的令牌信物做不得假,陳掌櫃接過一看,就知道它的真偽,至於家族的任命信……
陳掌櫃慢慢地眯起了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是真的?舅舅?這是怎麼回事?”一邊偷看的劉洋大吃一驚,高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