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那隆城讓衷闌晦捎來就是這個意思,借助老六的勢力在羽嘉禱造一支可控製禁中局麵的精銳力量,但是這支精銳之師也要由他的人控製,畢竟兄弟之情也不全然能讓檀那隆城放心。
衷闌晦見六殿下主動說出來,自然順水推舟說定這事。
檀那隆城助素鳴衍掌握羽嘉郡的軍政大權,素鳴衍則將羽嘉邊防軍司的精銳挑選出來,交給檀那隆城的人組建一支精銳之師。
說定分贓的細節,接下來就要商議如此陷蘇蓋文於不義,有石京度這個內應,那就簡單多了,想必流寇大營的存在也引起檀那隆城的注意,這時江采離、尤溪、巫彌生去而複返,想必聽到衷闌晦單獨求見的消息,過來探探口風,素鳴衍便將衷闌晦的真實身份告訴眾人。巫彌生不想讓衷闌晦以為巫氏跟六殿下走得很近,以免檀那隆城生出不必要的戒心,沒有多留,就告退了。
待衷闌晦離開寢殿,素鳴衍單獨召見巫彌生,問他:“今日之局麵,可是摩揭先生一手安排?”
巫彌生坦然承認,也有警戒素鳴衍之意,說道,“石京度到羽嘉邊防軍司任職,確實是先生舉薦之功,所以蘇蓋文不會想到他是檀那隆城的人。”
素鳴衍眯起眼睛,藏起銳利的寒芒,若用計謀,世間確實少有人是摩揭伯岑的敵手,隻是他人算不如天算,無法將種種意外之事都算計在內。
巫彌生現在難有單獨麵見素鳴衍的機會,借此機會將心中的疑問說出來:“波旬可是羲族繼承之戰的挑戰者?”
素鳴衍知道巫彌生、摩揭伯岑會有懷疑,隻是沒想到他們能直接猜出波旬的身份,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不錯,若想走進奔雷原。必須要跟羲人接觸才行。”
“話雖不假,但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素鳴衍有意在巫彌生的內心深處建立自己的威嚴,沒有多加解釋,冷冷地看了巫彌生一眼。說道:“以你的意思,難道要看著機會在眼前消逝?”
“話不是這麼說,我巫氏也是盡心盡力收購礦石……”巫彌生不自覺的氣勢就弱了下來。
素鳴衍之前一直很疑惑流寇大營為什麼能瞞過蘇蓋文從外界獲得大量的物資與裝備,直到知道石京度是檀那隆城地人,才恍然大悟。石京度一直是總督府負責流寇大營相關事宜的人選,他要瞞點看上去無關緊要的消息,蘇蓋文自然就會被蒙在鼓裏。
看來檀那隆城在這一點上,跟自己的想法一樣。是要將流寇大營作為重要的一招棋來走,這麼說來,德羅巴投靠這邊的事,隻怕也瞞不過檀那隆城。
有石京度做內應,素鳴衍對蘇蓋文的行止了解得一清二楚,對流寇大營的動向也一清二楚。為了更好地把握機會。素鳴衍無暇留在望野城享受他的“新婚”生活,再次進入燕雲腹地。
燕雲荒原換上一層新綠,瀆神之路已經延伸進荒原三百多裏,天都山峽口附近的道路也同時修築。隻是限於有限的物資,進展比望野城這邊慢多了。
城址選在峽口的外側。數十頂帳篷裏駐紮從裔天護衛營、侍衛營抽調出來的四百名武士,還有盧氏地兩百名武士,囤積著大量的物資,還有大量用盧氏秘法貯存的獸肉,內側是苦役營,居住著五百名苦役。
從德羅巴所部抽調來的四千壯年勞力加上他們地家眷將近萬人,分成十多個部族逐水而居,以狩獵為生,分散在天都山峽口地區附近。為築城提供充足的勞力。
城池剛剛築基,規模不大,周圍僅僅兩千餘步,與素鳴衍上次過來時不同,已有一條溪流從天都山東麓低矮地山嶺間流淌而出,到峽口外的平壩,已有七八丈寬,河水治急,濺起水沫如雪。相比於青嵐東部的河流,此河隻能算是一條溪流,但對於缺水的燕雲荒原而言,已是難能可貴,為此花費了許多人力物力,費盡心機從天都山東麓主峰引水來此。
從峽口往裏走十餘裏,有一條岔生的小峽穀,盧氏在經院的廢墟上設立一座秘營,教導從德羅巴大營挑選出來的一百名少年,一泓清泉從山崖石隙間流泄而下,彙成一座清澈的池水,池畔便是那株重新煥發盎然生機的阿多奈神花。
侍衛營、千賀武士營、裔天護衛營地大部分人手都散在鼎,荒原各地,為築路、築城、運送物資提供有效的庇護,也邊鳳許獵提供所需的絕大部分食物,但是為了把握住隨時可能出現的機會,就要調集一部分人先潛到鐵礦場附近等候時機。素鳴衍也想借此機會將部分盧族武士調進侍衛營聽用,進一步加深雙方的關係。盧青葉正式出任素鳴衍的侍從官,在侍衛營任佐領之職,與藏金、慕昭雲並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