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中(1 / 2)

石京度環顧素鳴衍身邊的眾多高手,暗自心驚,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混亂初起,要阻止蘇蓋文將軍令傳到城北的軍營不是難事,隻是北營主將牧易寒是蘇蓋文的親信,隻怕屆時他不聽調。”

素鳴衍細辨石京度眼裏的神色,說道:“隻要牧易寒不坐壁旁觀就可以,我原先就要調北營精銳進羽嘉城平叛。”頓了頓,說道,“寇兵襲城,易氏可能會出兵牽製南部堡壘的兵力,要保證羽嘉城的混亂不會動搖南部堡壘的軍心,也要阻止蘇蓋文在驚惶失措之時調動駐紮在南部堡壘中的兵馬,若讓是易氏的兵馬同時接近羽嘉,局勢就不是你我能控製的了。”

石京度眼裏掠過一絲寒芒,說道:“殿下可不派人趁亂刺殺蘇蓋文,這樣就絕了後患之憂。”

素鳴衍眯起眼睛,細看石京度臉上的狠毒神色,心想蘇蓋文對他甚是欣賞,他卻一點也不念故主之情。素鳴衍不置可否的說道:“此事我自有分寸,我所說的兩件事,你要確保做到,我已令上唐方麵佯裝集結兵馬,迫使流寇大營在近期有所動作。”

待石京度退下,尤溪問道:“殿下真有意趁亂刺殺蘇蓋文?”

素鳴衍搖搖頭,說道:“石京度的這點花招還迷惑不了我。於大軍中刺殺蘇蓋文這樣的高手,必須千賀先生與岐伯同時出手才有把握,卻無法做到毫不留痕跡。若讓世人知道蘇蓋文死於我之手,我如何去接管羽嘉郡的軍政大權?我寧願蘇蓋文活著給我增添麻煩,也不會派人去刺殺他的。”

尤溪笑道:“刺殺蘇蓋文看上去省事,卻遺患無窮,我真擔心殿下讓石京度說動心。”

素鳴衍揮揮手,笑著說:“我看要提防的還是老二的這位門客,心計不可謂不毒辣,心機也深。”

燕語高地的北坡,一列馬隊逶迤而行,看裝束黑麾黑甲都是流寇大營的寇兵。

石川華摘下黑色的鐵盔,露出淩亂的頭亂,他與易非天率領幾名親衛先化裝成商旅潛入羽嘉境內,隨後沿羽嘉山北坡進入燕語高地,換上寇兵的衣甲,準備進入流寇大營的營地。在他們之前,易氏早就派潛大量的精銳進入流寇大營的營地。

燕語高地緊鄰羽嘉山北坡,有幾條較大河流常年從羽嘉山、岡都山的群峰間交錯流淌下來,在這片高地上,孕育了燕雲荒原少見的豐茂草原與叢林。這片豐茂之地有數百裏之廣,鐵礦場營地也處於燕語高地的範圍之中,散布著許多草旬湖泊。

幾條河流最終流入楚布河穀,使得楚布河下遊有著充沛的水量,一直到流入荒漠三百餘裏,才完全斷流。

羽嘉郡有民戶五千,約三萬餘人,絕大部分這一段楚布河的兩岸平原。站在流寇大營營地的高處,還可以望見南邊的村莊。

易非天暗感可惜,指著蒼茫的燕語草原,說道:“此地至少可移民十萬。”迦南西北包括青葉郡在內的三郡境內至少有一半麵積是荒漠地形,易氏在那片貧瘠的土地上紮根數百年,對羽嘉山北坡的燕語高地垂饞已久。

“燕雲還是缺水,再往北連灌木叢都很少見,到燕雲中部,也是成片的荒漠……”石川華、易非天上次隨使團出使羽嘉城時,差不多與素鳴衍前後腳進入燕雲荒原,但是素鳴衍很快就穿越天都山進入黑礫原,兩者沒有在燕雲荒原相遇的機會。

易非天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奪取羽嘉城,也是迫不得已的舉措。檀那明河已經開始向燕雲腹地擴張勢力,望野城外的便道有五十步寬,砂石為基,鋪以碎石,兩側有下水道,不出十年的時間,羽嘉的局勢就會得到極大的改善,那時我迦南西北就承受不了這麼大的壓力。”

石川華有些無法接受易非天先下手為強的解釋,不過昔時的友情在家國之利麵前就變得極其淡薄。

遠處騰起一蓬飛塵,一列黑甲騎士夾著滾滾塵煙飛快馳來,商秋風居首,他的側後是一名青年騎士。眾人馳到馬隊前,商秋風與眾人跳下馬來,說道:“公子怎麼可以親自犯險?”在迦南,石家與易家的地位相當,不過西北三郡可都是易氏的地盤,易氏許諾由商秋風自領羽嘉郡,商秋風自然視易氏為主,稱易非天為公子。

易非天說道:“此事籌劃許久,不容有失,我與川華過來,可以給商爺助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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