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塢靜靜看著對方,腳下像生了根,桃花醉?這便是酒醉的感覺?他是第一次飲酒,也第一次隻當,什麼是醉的滋味,就是他念一百句佛決,也沒法安撫下來的情緒。
“微醺,這個酒叫微醺。”這種感覺,就是微醺的味道,紫塢轉身,將自己關在屋子中,盯著手中空空的酒壺,聞著酒香,雙眼帶著迷離之色,微醺…
目光落在酒壺口上時,免不得又是一陣心顫,悄悄的將酒壺收入袖中,拿起佛卷,卻是一個字也難以看下去,心思飄的很遠,很遠,他隻當,他可能心亂了,都是酒的緣故吧。
這杯中之物,能擾人心緒,佛徒應該戒酒。
日子,酒這麼慢悠悠的過去,有了酒,靈夕的日子更加逍遙快活,不管是桃花醉,還是微醺,對她來說,不過都是個名字罷了,隻是,紫塢好生小氣,每次釀酒,都自己躲起來,不讓她看到,而去,每次就一兩壺的量,還不能多喝。
不太過癮,不過,聊勝於無,再說,人家自己都舍不得喝,可惜了,這麼好的酒,就她一個人獨飲,總覺得,缺了點什麼似的。
靈夕一直是個信守承若的人,既然人家給她釀了酒,她就的跟著對昂習佛法。
隻是,紫塢有些後悔了,每次,他這邊念念有詞,再抬頭,對麵的人已進入夢想,紫塢一度懷疑,自己的佛法是否已經退步了,或者說,自己的佛法是否有問題。
但是,他始終相信一個道理,那就是持之以恒,總有一天,她有所悟,就會有所遁,父神不也化了數萬載在她身上嗎?
於是,桃花塢最常見的畫麵就是,一個年年有次,一個呼呼大睡,他們誰也幹擾誰,誰也沒覺得哪裏不對,一個堅持,一個心安理得的固執,日子就在這一片桃香中,悠然而過。
隨著靈夕的闖入,紫塢的天地,終於不再是那一個小屋,一張躺椅,一顆桃樹之下了,開始踏出院門,走入桃林,越上山嶺。
隻為了尋找那個不知道是不是又喝多了,躺在某個角落的小丫頭,他的酒藏的再好,她總能找到,而去每每都是不加節製,一掃而光,仿佛不喝個痛快,就不是她了。
這不,***邊,紫塢已經不知道第幾次看到眼前場景了,隨地而臥,睡的甜香,旁邊東倒西歪的都是空空的酒壺,這次更過分,竟將腳上鞋襪退去,一雙赤足泡入水中。
越發的放肆了,也不知父神是如何管教的,看似正兒八經的性子,骨子裏,確是這般不拘,也隻有在喝酒之後,她才會如此肆意妄為,平日裏,還是裝腔作勢,擺幾個姿態。
歎了口氣走近,“也不知道,父神可從見過你這般荒誕的樣子。”
“醒醒,靈夕,醒醒!”紫塢試圖將人喚醒,讓她著上鞋襪,可惜,對方睡的正香,頂點反應也沒有。
看著雙頰上的醉紅,還有嘴角滿足的笑意,歎了口氣,彎身拾起岸邊的鞋襪,將對方的雙足從水中抬起,用自己的衣袍輕輕擦拭,動作很輕柔。
自從靈夕來了之後,紫塢也學著對方,開始凡是親力親為,不再動用法術,正如這丫頭說的,這樣過日子,還頗有些味道,這是他過去從未有過的體驗。
可是,當手觸碰到靈夕的雙足時,看著那白皙的肌膚和上麵閃爍的水珠,紫塢像是被電觸了一般,迅速放下,用了最快的速度逃離。
為何要逃離,他自己也不知道,到了數仗之外,這才揮手,用法術將靈夕的鞋襪穿戴好,將她送回桃花塢,可是,卻再也不敢看向那種酣睡的容顏。
紫塢好像消息在桃花塢了,靈夕醒來之後,在桃花塢到處找,也不見對方的影子,以為對方有什麼事去了,也不在意,他們有時候,一兩日不見,是正常的。
可是,四五天之後,依然不見對方的影子,靈夕便開始在桃林,在山野間到處找,可始終找不到紫塢,但是,靈夕隻當,對方肯定在桃花塢的,因為隔幾天,她總能在桃花塢的桌麵上,看到一壺新釀的微醺。
紫塢為何不見她?躲著她?或者說,懲罰她,因為她不認真跟著習佛?所以罰她一人麵對空曠的桃花塢?
這人,未免孩子氣了,有什麼話,說就好了,已經習慣了有個人,突然剩下自己一個,還真有些不習慣,所以說,這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