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緣分。”二人握了握手說。
能在眾多校友裏撞到自己將來班上的同學,那是二十八分之一的小幾率,比連蒙幾道英語選擇題都全對的幾率還略小。
我仔細打量著這比英語選擇蒙全對還難碰上的哥們,感慨運氣實在太好,我又問:“哥們姓啥?”
既然是跑到最後幾張名單來尋找名字,說不定我倆還是同姓,這樣的話幾率又縮小了數倍,而緣分則又繼續擴大倍數。
“姓朱。”
“可惜了。”我歎息道,好緣分就此打住,繼續交流道:“我叫楊孟,楊是木易楊,孟是孟子的孟。”
姓朱的哥們突然拍手,道:“好!”
然後對著有些驚愕的我說:“朱孟,也是孟子的孟。”
緣分使然,同名不同姓,妙極。
這樣的緣分何不攜手同行。
一邊在教學樓裏尋找教室,一邊和老朱談論起敵校的分班秩序。
敵校人數之多,分了二十八個班尚不嫌熱鬧,再將二十八個班分出三個等級,我聽老朱說道。
“那咱們算哪個等級?”我問。
老朱掐指算了一算,二十八個班末尾三個是特尖班,然後一一數著班級的編號下來。
老朱一拍手掌,大喜道:“中間那種!”
查看教室的班級門牌,發現看到的班級號牌越來越大,樓層也隨之越來越高。
原來越好的班級樓層越高,果然順應著中國人自古以來的傳承,位高權重的位置往往都高到了天上去。
三樓的角落,是十八班的位置。
老朱歎息,這倒好不好的位置,從一樓搬書上來倒是又要費點力氣。
我想這種由低到高的班級排序還是符合一定哲理,搬書的時候費的力氣越大就說明讀書時越用功努力。
老朱和我將一捆又一捆從質量上來說貨真價實的新書搬到三樓,我倆雙手酸痛得發抖,真不知道身居四五樓的那群家夥們搬書和讀書時是怎樣的努力。
“走吧!”搬完書後朱孟說。
“歇會兒。”我說。
“別歇,馬上要開始做清潔,現在沒分組,抓到誰就是誰。”
我推了推鼻梁上由於搬書而滑落下來的眼睛,點了點頭,表示老朱的話極為在理,開學做清潔這種事當然不是誰都樂意的。
“下午見。”二人互道離別,往樓下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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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手機翻看著開學近幾天的動態,初中的同學們已經陸陸續續的離去,他們順延著用中考分數鋪墊的軌跡遷移往各地,而我卻腳步沉重而尚留原地。
歡笑著停留在這裏,看著遠去的背影,笑容直至僵硬,不見回首,滿是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