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電話那頭程姐道“你好”聲音，柯湛打了個招呼便飛快地問：“程姐，老板去倫敦是幾點飛機？”
????聽見他這樣問，程姐在那邊頓了好一會兒才語氣複雜地問他：“柯湛，你怎麼……”
????柯湛急得不行，見她這樣慢吞吞，匆忙打斷她：“算了算了，哪個航班你告訴我，我自己去查。”
????程姐仿佛沒反應過來，聽見他又在催促，隻得愣愣地報了個航班號，還想再補充一句，柯湛卻連聽都來不及聽，說了聲“謝謝”就掛掉了電話。
????終於查到該航班起飛時間為下午3點10分。
????柯湛抬手看了看表，現在正好1點50分，開車到機場路程不到一個小時，如果路上不堵車，時間便綽綽有餘。
????柯湛又立馬飆了個電話給秦歌：“小次郎，快快，借你車開開！”
????“可以啊，”秦歌正在酒吧裏忙著，頰邊夾著手機，臉上表情是笑眯眯，說話語氣相較柯湛火燒火燎，顯得格外輕快，“車庫鑰匙就擺我家櫥櫃上，回來時候記得給我加點油喲！”
????秦歌家離他酒吧很近，步行不過五分鍾時間，他停在車庫裏那輛小奧拓，平時根本派不上什麼用場，隻偶爾做做居家旅行，出門買菜之用。
????之前上下班有公司班車接送，後來上下班又有老板專車接送，柯湛自三年前考來駕照之後，就沒有再碰過任何車子方向盤，難免有點手生。
????一路磕磕碰碰，等車子駛上高架，柯湛終於適應了操作，立刻放開手腳，一路飆速至違規邊緣。
????也許是心理作用，柯湛總覺得今天這路上紅燈特別多，過馬路老太太步子特別慢，小奧拓馬達也是一樣地不給力，這類種種，讓柯湛恨不能直接把刹車當成油門使。
????雖然下午兩到三點並不是高峰期，但由於是雙休日，路上還是堵了。
????等柯湛匆匆趕到機場停好車，奔進人來人往際出發大廳，時間已經快到3點。
????沒有見到何凡音影子，也看不到任何一個那天說要前來送行相熟同事。
????柯湛徘徊在隊伍冗長海關門口，知道時間已來不及，不禁有些手足無措，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還有電話可以打，他連忙掏出了自己手機。
????撥號碼時柯湛雙手抑製不住地有些顫抖，試了好幾次才終於成功打了出去。
????如同往常一樣，電話“嘟”了兩聲便被接起，沒等對方說話，柯湛已經先開了口：“老板，你在哪兒？”
????“小湛？”何凡音聲音帶著一絲詫異，“我現在在倫敦。”
????柯湛心裏“咯噔”一聲，疑心自己聽錯：“你說什麼？！”
????時間明明正在點上，耳邊傳來當天倫敦航班最後登機廣播，催促著仍有一名乘客沒有登機。
????那他是怎麼到倫敦去？
????何凡音靜默了一下：“你現在在機場？”
????“你不是1號飛機嗎？”
????何凡音仿佛已經猜出了他犯錯原因，一語點破：“小湛，今天已經2號，六月份是小月，沒有31天。”
????搞來搞去居然又是一個烏龍。
????仿佛是鼓足了一口氣又泄得徹底，柯湛愣在那裏全然說不出話來。
????“我不是沒打過電話給你，”何凡音反問他，“你昨天去哪裏了？”
????柯湛訥訥不知所言：“我昨天一天都在睡覺……”
????何凡音沉下聲音：“我打了好幾個電話給你，卻都被一個男人接起來，說你已經被他包養了，還讓我不要再打電話過來。”
????這絕對是秦歌作風無二，柯湛悲悔交加，一時都不知該怎麼跟他解釋：“那是我老師，我這兩天都住在他家裏……”
????何凡音語氣開始變得無奈：“你這個傻瓜，為什麼要住在哪裏？我那天跟你說，新房子我已經裝修好，因為近段時間我父親要從外回來，所以讓你收拾了東西搬過去住，這話難道你沒有聽見？”
????那天心緒紊亂，隻當他馬上要走，而他接下去說那些話，自己還真沒有認真在聽。
????柯湛一下子跌坐在身後長椅上。
????機場落地窗明淨，陽光從外麵透照進來，刺得人眼睛生疼，連帶鼻子也跟著發酸。
????柯湛良久才又開口問他：“那你還會回來嗎？”
????“六個月，最多六個月，到時我就會回來。”
????“你別騙我，”柯湛幹澀地笑了一聲，“明明看見你帶了那麼多東西，非得一年兩年才回得來吧？”
????何凡音沉默了一下：“如果我真要那麼久才能回來，你會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