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青鋼劍上傳來的巨大力量,宋景心裏開始祈禱,希望青鋼劍夠硬,千萬別突然折斷,要是這次能保住自己性命,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感謝一下那間鐵匠鋪和那個可愛的大胡子鐵匠。
李如詩看著身前那個挺拔的背影,臉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你就是這樣站在她身前的?”
聽著身後傳來的詢問聲,感受著耳朵邊上的吐氣如蘭,宋景差點沒有一口血噴了出來。你這白癡女人,難道不知道老子快要撐不住了?居然有閑心問這些破事。
也許是感受到宋景的怨氣,在那些斧頭落地之後,李如詩開始奔跑起來,瞬間衝入了那些黑衣人中間,就像是在跳一曲塞外的胡旋舞,柔軟的腰肢總是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躲開那些迎麵而來的斧頭,手裏的軟劍迅速而堅定的收割著那些弱小的生命。
說起來似乎是很長的時間,但其實隻過了一瞬間,先前看起來還人多勢眾的黑衣人,全都變成了地上那些爛泥,被雨水衝刷到下水道裏,那些等待著美味的老鼠,開始在這雨夜中享受起難得的大餐來。
“你的人都死光了,你準備什麼時候出手?”李如詩手持軟劍,遙遙的指著李先生,態度很冷漠,甚至有些囂張。宋景在她身後,看著她美好的身段,隱藏在自己寬大的青衫之下,心裏很是佩服。不愧是高手,人家那股範,就比自己高好幾個檔次。
“這些人,死便死了,他們生來的任務,就是去死。”李先生似乎並不在意那些死去的手下,沒有一絲憤怒,更沒有暴跳如雷要為那些可憐的手下報仇,“都說你是天下三絕的藝絕,看你殺人的手法,果然很強大,看來你已經是出雲上境了吧,這麼年輕的出雲上境,的確是百年一遇的天才,不愧是黃金血脈的後人。”
“你說這些廢話,有什麼意義呢?黃金血脈?我李如詩修行可不是靠的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說的沒錯,但如果你就這些實力的話,那我隻能很遺憾的告訴你,你今晚死定了。”
說完這話,李先生像一隻大鳥一樣,飄了起來,張開的雙手就像是老鷹的雙翼,宋景仰頭看著那個飛起來的老家夥,眼神裏都是異彩,“我靠,這姿勢,真他娘的帥。”
李先生突然像個風箏一樣的飛起來,李如詩終於是皺了皺眉頭,“原來你也是出雲上境。”
隨著李如詩的話語,街上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宋景皺了皺眉頭,他在邊城長大,對這樣整齊的腳步聲很熟悉,很敏感,因為那意味著一支最少不下於百人的軍隊,包圍了他們所在的街巷。
“漢軍?”李如詩有些吃驚,“這帝國內部,果然有人和你們勾結。”
“你娘的,老子每一次英雄救美,都能摻和進帝國高層的鬥爭,這究竟是老子的幸運,還是老子的不幸?”宋景心裏罵道。
經過建國百年的養精蓄銳,尤其是近十年來文帝陛下的勵精圖治,漢軍已經是這個天下最恐怖最強大的軍隊,草原那一片原本屬於漠北王庭的巨大土地就是最好的證明。
在這雨夜之中,長安城裏的漢軍精銳,不知道接到了哪位貴人的命令,居然包圍了這一片街道,更奇妙的是,這麼激烈的戰鬥,這麼巨大的聲響,就發生在離儒教學院不遠的地方,那座沉默的建築,就那樣沉默著,沒有一絲動靜,更沒有任何一個人出來看看。
這些事情,都說明了今晚的這場戰鬥,比自己和李如詩想象的要更加複雜,後麵不知道牽扯了多少的人,又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這裏。
那些漢軍沉默的站在街道盡頭,在這瓢潑的大雨之下,沒有任何一個人發出任何一丁點的聲響,軍服被雨淋濕,緊貼在身上,就像一群石雕,顯得無比的肅殺。
“候!”漢軍首領發出一聲利索的命令。
四周突然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宋景知道,那是漢軍標準配備的強弩,正在上膛的機簧發出的聲音,聽那整齊的程度,竟比邊城那些身經百戰的家夥,也差不了多少。宋景眯了眯眼睛,知道自己和李如詩真的陷入了死境之中。
李如詩突然坐了下來,輕輕一招手,當的一聲輕響,似乎是古琴的琴弦發出的聲音,隻是那聲音顯得有些激越昂揚,跟這肅殺的場景,有些不合拍,不和諧。
一把古琴,不知道從哪裏飛了出來,落在李如詩的手裏,李如詩輕輕的撫摸著古琴的琴弦,整個人爆發出強大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