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天關是北陸與南唐漫長的邊界線上的一座雄關,而北陸與南唐交戰數千年,戰場由東至西劃為兩大塊,分別為東部戰場和西北戰場,鎮天關屬於後者,在西北三大雄關中位列第一,乃是兩國之間的必爭之地,千年以降,鎮天關數次易手,但凡哪邊能占得鎮天關的歸屬權,必將在西北戰場上取得非常重要的主動權。自三百年前南唐名將左仙宗自北陸手中奪下鎮天關後,南唐對鎮天關投注了大量心血打造防務。
秉承左仙宗大將軍的理念,以支持本地人保家衛土的心理為目的,征召當地子民為己用,鎮天關內七成的守軍都是自周圍的各個村落征召而來,並且其中一些村落更是在子弟成年以後主動送入軍中,數百年來父輩是軍人,子侄也是軍人變成了一種鎮天關的傳統,他們從父輩那繼承著保家衛國的信念,並將這種信念在軍中磨礪然後傳承下去。
昨夜哨兵在瞭望台上看見刑村突起大火,而且火勢不見減弱反而是越燒越旺,同一時間那個方位還有數處地方起火,顯得極為不尋常。哨兵立即敲響了警鍾,隨時待命的先鋒營統領田鋒受命前去探查情況。
出關之前田鋒就分配任務,大部隊朝起火方向走大路趕去,自己獨領十騎精銳抄近道小路前去。
然而田鋒不知道的是縱使他把時間掐的分秒必爭也是無法追及目標的,因為北陸用了整整三年的時間來策劃這個計劃,別說時間路線,就連各村人口都一一記錄在案,所以當田鋒趕到邢家村之時,眼前隻見一片大火過後的餘燼,漫天飛舞的火星飄飄散散仿佛嘲笑著他的無力。
就在他滿腔悲憤都無處發泄的時候隨他一起來的風寅說:“鋒統,屬下方才在村外有一些發現。”
“說!”田鋒擺了擺手,仿佛在發泄心中的憤懣。
“屬下方才在村口外發現兩組蹄印,一組是進村的,一組是出村。”
“有什麼特別之處。”田鋒也知道風寅是一名老兵,不會無的放矢,必然是這兩組蹄印有特殊之處。
“進村的蹄印很明顯是從北陸那邊過來的,但是出村的蹄印卻不像是回北陸去的。”
“你確定?走,去看看!”田鋒聞言大驚,立即就扯上風寅一起去查看。
“這個方向,應該是去留碑村?”
“我剛才問過出身刑村的幾個兄弟了,就是留碑村。”
“除了那幾個刑村的兄弟,其他人,跟我來!”
......
一夜過去,田鋒他們經過了五座村莊,每一座在他們到來時都已經燒成了灰燼,這些村莊人多的三四千人,人少的也有五六百,也就是一夜之間北陸幾乎屠戮了一萬平民。
臨近清晨,追逐北陸蹤跡的田鋒部終於在河溪村抓到了敵人尾巴,但隻是一支不過三百人的小股部隊,憤怒的先鋒營直接衝上去就碾碎了這支人馬,保家衛土,如今卻連家都沒有了!
此時此刻,也隻有田鋒這個主將還能保持冷靜了,但從他暴躁的動作看來,他,也快失控了。
田鋒一手抓過這支部隊唯一活口——他們的統領,另一隻手握緊成拳,直接轟碎了他的琵琶骨,又恰好不讓這些骨頭刺穿他的內髒,再扣著他的肩胛骨用力向外扳,一套動作尚未做完,這支不對的小頭目卻是甚為不經揍,立馬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今夜的情況說了出來,可惜他隻是個小小的統領,隻是知道今夜由常無道、燕南修、夜麟分別率燕隼、遊隼、獵隼三大天隼軍團王牌分襲七座村落,而他自己則是隸屬燕南修,三軍各有負責的村落,村落位置交叉分配,更有暗哨在路旁監察南唐軍動向。
“我本來已經知道你們要過來了,隻是想著你們應該沒那麼快。”
“還有兩個村子?”田鋒揪著他的衣領怒吼道。
話音未落,從田鋒身側就衝出一人,手中斬馬刀一引疾如閃電,這名統領就此人頭落地,屍首分離!
“哈.....哈.....”隻見那人手持斬馬刀半蹲在地,劇烈的喘息著,此人正是田鋒麾下的齊少炎,而眼下的溪穀村正是他生養的村子,隻見他雙膝下跪將頭深深的埋在了雙臂之中倒伏在地,方才那驚豔一刀我們並不能在這個哭泣的少年身上找到任何影子,田鋒本擬在這個統領身上找到更多的消息,從情況上他還沒有問出此次屠村的目的,眼下卻隻好作罷,他非常理解齊少炎此刻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帶領其他人離開村子在村口等他,將他暫時的留在了故鄉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