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愛越難恨參半 老狐狸與小老虎12(1 / 2)

井敬幾乎是奔跑出我的視線,而我已經顧不得維持自己高冷的形象,飛快跑起來,腳下也開始不穩。

我的裏還有兩根鋼釘,當初沒有截掉這隻腿也謝謝我父親,他認為一個瘸子的出路隻有掛著功勳退伍,這對他來不合適。而我也慶幸,我還能張開步子追緊井敬。

等我從vip通道出去時,井敬正在路邊打車。

我顧不得形象,一拐一拐的走近他。

井敬張著手臂,看著我陰陰沉沉,最後眼睛落在我的腳上。

“井敬。我已經追不上你了。”我自嘲的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他眼睛越睜越大,最終放下了攔車的手,我看著他滾動的喉結,是在吞咽唾液。

我站住不動,替他解答:“我的腳瘸了。”忍不住的,我把他攔在胸前,手掌攢著他的後腦勺,歎口氣說:“從前你纏著我抱,這會兒讓我抱回來。寶兒,我很想你。”

井敬站著沒動,沒吱聲,可我肩膀一片卻潮濕了。

又裹緊他,我心裏也潮濕一片:“寶兒,我記得你說,叫我哥真好,我和你這輩子都有斬不斷的聯係,當我小尾巴。所以我撐著活過來,等你再來找我。可我發現我的小寶兒長大了,我追不上了。”

井敬在我的胸前深呼吸,最後他推了我,我借力向後狼狽的退了三步。這一來,井敬抿了抿下唇,有些過意不去卻還得撐著麵子喊:“白引!如果你是我哥,就不會這麼玩兒我!倪晶晶是我女朋友,你眼睜睜看著這她和別的男人搞,不阻止還看我笑話?”

“井敬!你說對了,她是你女朋友,你管不住是你的原因。我千裏迢迢來看你,你卻與我陌生處,你又有什麼資格讓我繼續寵你?照顧你的女朋友,為你擋綠帽子?”

我垂著腿,嘴裏苦笑,看著他用袖子杠著眼淚,忍著不去安慰:“蒼蠅不叮無縫的雞蛋,你既然想和她好好交往,就得坦誠以待。現在你明白你以後要娶的女人是什麼德行,也得知道她的身家背景是你娶了就沒回頭路的。現在,我給你個機會,讓你想明白,總比稀裏糊塗的一輩子強!”

深呼吸一口氣,我下了最後一劑強心藥:“井敬,你十八了,成年了,大人了。寵你疼你關心你我以為是習慣,現在我對你這個驕縱的少爺疲了。這次權當這次是我最後一次提醒,無論是參軍還是婚姻,你這個年紀還有任性選擇的時機,考慮清楚以後的路。就此別過。”

我拐著腿走進朦朧著眼睛仰著腦袋,撇著嘴毫無防備的井敬,然後抬手拍了拍井敬的肩膀。緩緩緩緩緩緩與井敬錯身而過。

“哥!”喏喏一個詞兒,哭腔抖得差點兒讓我破功,我咬咬牙,繼續龜速前進,心裏數著秒等著他撲過來攔我,就像小時候跳上我的背耍賴皮。

可是三秒了,我背後除了嗖嗖的了冷風,還有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我憋著一口氣,咬得牙齒生疼,直到他的氣息沒了,聲音沒了,腳步沒了。

看著前方的路口,我眼眶發酸,沒想我這一場算計,最後一場勸說,最後隻得一個哥。

“果然,小沒良心的。”

酒吧街的吵鬧讓我覺得空氣稀薄,我特想找個幹淨的地方緩緩,可北京,讓我每呼一口是濁氣,吸一口是霧霾,哪裏給我清醒的空氣讓我思考下步怎麼做!

打車回到酒店,我脫掉身上的虎頭衫,砸得遠遠的。

草草的衝了一把澡,腰間圍著浴巾,我從冰箱裏拿出酒店的啤酒。站在落地窗,看著百米下車流霓虹,腦海裏卻不斷上演著井敬抱著倪晶晶認慫的樣子。

不知不覺喝了三瓶百威,我的手機也響了。

上麵顯示的名字:寶兒。

對口灌了一口,我看著那閃爍的兩個字,滿屋都是陳奕迅的十年,我竟然恍惚的不願接起來,這樣我還能想著,看這小沒良心的心裏有我。

井敬打了三次,最後滴滴兩聲響,短信亮了,屏幕上的前半句寫著:白引,麻痹接電話...

才不接,急死你。

第二條前半句:你在哪兒,我找你有...

哥惆悵,不接待。

第三條前半句:哥,你剛才是為我好...

以對你好的名義,解釋我卑劣的心。

啤酒第四瓶。

短信上說:我想你,別不要我。

瓶子砸到我的腳,我揉著眼,點開,不斷摩挲著屏幕上這三個字,腦海裏輪播者那麼幾幕戲:我的小井子曾經扯著脖子拿著板凳等我放學;他掙開茹姨的懷抱在我部隊宿舍樓前讓我抱;他背著書包去軍校等我下課;他站在重慶火車站,對我撇嘴...

無論多大,都會嬌滴的反複那句開場白:白引哥,我想你。

如果我不是同他一起長大,並非竹馬竹馬,也許我對他也不會有顆賣白米分的腦袋卻有一顆軟慫的心。所以我每次發狠想要算計他最後卻要自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