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閉上眼睛,對天哀歎:天妒英才啊!讓我這麼年輕就要去見閻王,師父交給的任務還未完成呢。
聽到一聲悶哼。
好像不是自己發出的,睜眼一看,蓮嬌擋在了自己身前。劍沒進了右肩又被拔出,素色的服飾頓時被鮮血侵染。
無憂覺得從頭到腳都開始哆嗦了。
蓮嬌!蓮嬌!把她攬在懷裏,看見她的臉色瞬間轉為蒼白。
隨後趕來的蘇若影看見,不顧一切朝兩白衫刺去。
劍花飛舞,淩厲可怕。
敵人隻好棄了無憂和蓮嬌,專心抵擋蘇若影。卻見她目光凶惡,招式狠毒起來,劍劍都想取白衫的性命。
抵擋一陣,兩白衫看難以取勝,對望一眼,躍上馬飛奔而去。
蘇若影無心追敵,一心記掛著蓮嬌的安危。無憂臉上去了悠閑自在的神態,緊鎖雙眉,抱著蓮嬌往馬車車廂裏跑去。
到了車廂裏麵,無憂鋪了一床棉被在車板上,把蓮嬌平放在上麵。取了藥箱,就打算去解蓮嬌的衣服。
等等。
蘇若影皺著眉頭按住了許無憂的手。
做什麼?無憂疑惑的抬起頭來。
你——你是男子,蓮嬌是我們將來的少主,名節很重要。
什麼時候還顧及這些啊?無憂覺得簡直不可理喻,為了看不見摸不著的所謂什麼狗屁名節,難道就看著蓮嬌失血而死麼?難道名節比生命還重要?
我帶蓮嬌去前麵城裏找大夫。
這裏離城還很遠,再說城裏的大夫也是男子啊!無憂額上暴起了青筋。
大夫家總有女兒侍女什麼的,能給包紮上藥的。說著蘇若影就要上前抱蓮嬌。
你前幾日不也是讓我給治的傷?怎麼蓮嬌就不行了?
聽到這裏蘇若影手上一頓,抬頭看了看許無憂。
我是我,蓮嬌不行。你不是女子,你不懂的。難得蘇若影這麼耐心給無憂解釋,可是無憂快要被她頑固的念頭弄得瘋了。
眼看著蓮嬌的傷不能再拖,無憂無法,隻好說出實話。
我也是女的,可以給蓮嬌看傷的,不會有損她的名節。
此話一出,蘇若影瞪大了雙眼看著許無憂,就連一直雙眼緊閉的蓮嬌都掙紮著睜開了眼。
無憂把頭往後仰,指著自己的脖子說:看看,沒有喉結的。
我不騙你們,我真是女子,所以蘇——
相處這些天,一直沒有正兒八經說過話,不是鬥嘴就是沉默,無憂還真不知道應該叫蘇若影什麼。
所以蘇小姐也不用覺得受辱,我給你看傷沒有什麼的。
蘇若影和蓮嬌都沒有從震驚裏反應過來,怔怔的看著許無憂。
蓮嬌的傷不能拖了,讓我上藥吧?無憂很真誠的提出意見。
蘇若影從開始的震驚裏回過神來。
好,你仔細些。
無憂點一下頭,開始解蓮嬌的衣服。
雖然無憂已經言明自己是女兒身,可是蓮嬌一時似乎還沒習慣她的新身份,所以褻衣被揭開的時候本是蒼白的臉上登時起了一片紅暈。
蓮嬌害羞的閉上眼睛,任憑許無憂去處理傷口。
旁邊的蘇若影扶了蓮嬌的肩膀,目不轉睛的看著許無憂。
忙碌中的許無憂沒了平日裏的不正經,眉頭輕皺,手上的銀針和小刀雖然小心翼翼卻沉穩果斷。細看起來,果然有女孩兒家的嬌態,那長長的睫毛,輕抿的嘴唇,還有眉梢眼角間的一股清秀氣,斷斷是男子不能有的。
不知為什麼,此刻的蘇若影心底竟有一股失望之意,這讓她不是很舒服。可是又不知這失望之意從何而來,隻好別開眼,專心去看蓮嬌肩膀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