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無憂,連蘇若影都是奇怪。
一向穩重嫻雅的師父,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如此失控。
錯眼間,溫盈袖撲上來,一手托了無憂的腮,另一手壓了她的下巴往一邊推去。
無憂的臉被迫往一邊偏。
溫盈袖的撩起遮擋的頭發,雙手開始顫抖。
你,你可是……
句不成句。
她溫盈袖,何時如此把不住心神過。
無憂回過臉,驚恐的跟溫盈袖對視。
師父。
一邊的蘇若影詫異的輕喚。
溫盈袖一邊哽咽,似是再也忍不住淚水。
你是瑟兒……
色兒?什麼色兒?
無憂依然驚疑。
蘇若影白了臉色。
萬俟瑟。那是小郡主的名字。
蓮嬌來此不少時日,溫盈袖從未如此喚過她。
扯了許無憂到一邊,摁她趴在雕花桌上,掀了外袍,扯開褻衣。
腰眼側上方。
一塊蝴蝶形的胭脂記,赫然在目。
溫盈袖閉上眼睛,任由淚如雨下。
蘇若影瞧瞧師父,又看看趴在桌子上回過頭來探尋的許無憂,也是目瞪口呆。
蓮嬌身上的胎記,是桑葉形的。
許無憂爬起來,整一下衣袍,愣愣的不明就裏。
卻瞧見,一邊的蓮嬌,臉上不再是單純嬌俏的容顏。
手裏一把匕首閃著寒光,直撲過來。
溫盈袖和蘇若影站得很近。
無憂不知道她要撲向誰。
卻本能的,怕傷到蘇若影,於是,迎了上去。
不害怕,不腿軟,毫無遲疑。
當那把鋒利的刀沒進胸口,無憂捂了蓮嬌仍然攥住刀把的手,居然淡淡笑。
你可不能傷她。
一邊說,一邊慢慢癱軟下去。
溫盈袖接在懷裏。
蓮嬌被蘇若影製住了咽喉。
暗香宮裏,傳出撕心裂肺的驚叫。
無憂覺得整個人迷迷茫茫,不知道要飄向哪裏。
頭疼的難受。
前麵那個人是誰?是師父嗎?師父你來找我哦?我把你托付的事情辦好啦!不過你也太絕情,怎麼都不去見佛心大師一麵呢。
無憂,替我活著,替我愛。
嗯?師父你說什麼?
沒有回答,轉身即走。
師父!師父!
於是,昏迷整整五天的許無憂叫著師父醒轉來。
粒米未進,滴水未沾的溫盈袖和蘇若影對望了彼此紅腫的眼,笑意蔓延。
靠著被子,無憂乖乖的讓蘇若影喂著藥。
一邊喝,一邊齜牙咧嘴。
好苦!
良藥苦口!
小美人兒似乎脾氣挺大。
你是我師父的女兒。你才是。
嗯?無憂迷茫的望向蘇若影。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也有胭脂記?
什麼胭脂記?
你腰上的那塊胎記。
胎記?我還有胎記?
無憂扭轉頭,扒著腰往後看。
當然,目力所及,到不了那個範圍。還扯動了傷口,嘶嘶叫痛。
看不見啊。
你小時候洗澡時你師父沒告訴過你?
我師父撿到我的時候我自己能洗澡了。
蘇若影擺出一幅無奈的表情。
總之,你才是暗香宮的少主。還是當朝的公主。
開什麼玩笑哦?
這是事實。
我十九了。你師父的女兒不是應該十七?
誰告訴你你今年十九?
我師父啊。
她撿到你的時候你還不懂事,她怎麼知道你多大?
這——這倒也是。
可是,我跟你師父一點都不像啊。
不是容貌的問題,你的耳邊有道疤痕。
溫盈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
蘇若影忙站起來。
師父。
嗯。溫盈袖應著,來到無憂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