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聲巨大的撞擊聲回蕩在山穀之中,頓時驚起穀中無數的飛鳥四下逃散。
“父親!”剛一聽見這一聲巨響,石之淩本能地望向後方,停頓了片刻,便被墨羽一把手給拽走了。
“現在還不是你傷心的時候,石之淩你必須振作起來。”
“都怪我,不是我,父親他……”石之淩不斷地自責道。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就像石大叔所說的那樣,他希望你完成他一輩子都不敢去做的事,而你就是他的希望,他敢為你付出生命,你一定要對的起他的辜負才是。”
聞言,石之淩早已泣不成聲,此時穆盈也安撫道:“這是石大叔自己選擇的路,不怪你的,不管石大叔能不能活著回來,你都必須成長起來,像一個男人負擔起你應該擔當的責任。”
仰望著藍色蒼穹,沉默了許久的石之淩終於開口道:“可惡的妖獸,我石之淩絕不會放過你們,誓要鏟平天下一切妖獸。”
那種陌生而淩厲的眼神,墨羽從來沒在他的眼裏見過,就仿佛那雙眸子裏住著一個惡魔一般。
見石之淩終於開口,郭二胖也附和地道:“這才像我們的石之淩,哈哈。”
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在墨羽的一個眼神裏戛然而止,再當郭二胖看石之淩時,他的臉已經陰沉的像一片烏雲。
一盞茶的功夫,墨羽等人已經順利地通過山間小道,進入了村子,此時村中正烏煙瘴氣一片混亂,大難將至,各家各戶都在尋找自家外出的人,此時此刻,各種嘈雜的聲音都此起彼伏彙集在這小山村的上空。
“大家就在這裏分別吧,都先回家看看,然後統一在村中廟宇中集合。”墨羽看著身邊的三人,心中突然泛起別樣的滋味,這一種感覺就仿佛生死別離一般。
“嗯!”三人都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隨後四人便各自先後離開了。
回到家,墨羽正看見爺爺若無其事的呆在院中角落裏編著竹筐,焦急的他立馬跑過去拉扯著爺爺的手,喊道:“爺爺,獸潮來了。”
墨天成輕輕應了一聲,然後掙脫他的手,又若無其事地繼續編著竹筐,絲毫沒有受他情緒的影響,他搶過墨天成手裏的竹筐,焦急地道:“走,我們去廟宇裏避難去。”
“不去。”
兩個字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把墨羽嚇了一跳,他還以為爺爺得了老年癡呆呢,可是正當他要強行去拉扯爺爺手的時候,墨天成又才緩緩地道:“羽兒,爺爺老了,即便去躲避一下,恐怕時日也不長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村中廟宇本來地勢就狹小,還不如把這些位置留給其他人。”
聞言,早已雙眼通紅的墨羽卻依舊固執拉扯著墨天成枯燥的雙手,道:“我已經沒有了父母,我不能再沒有爺爺了。”
“咳咳咳~”拉扯之中,墨天成如枯枝一般的手顫顫巍巍地捂著嘴,他盡量不想讓墨羽看見自己這一幕,但越是掩飾就越阻止不了墨羽的好奇,他掰開手,看到了的竟是一大攤鮮血。
“怎麼可能?……”墨羽難以置信地退了一步,遙想起這幾天,他卻絲毫沒有察覺爺爺的任何異常,心中不禁激起一陣疼痛。
“羽兒,爺爺這病也不是十天半個月形成的,這是一種頑疾,根治不了的。你也忙,要學習狩獵,也要照顧我和九犁,有些事你自然覺察不到的。”墨天成舉步維艱地順勢坐在了身後的竹凳上,緩了一口氣,又才從懷裏掏出一本破舊不堪的竹簡出來遞給墨羽。
墨羽一愣,用一種疑惑的表情看著墨天成,問道:“這是……”
“不要推脫了,這是一本通往白雲宗的地圖,我知道這本書對你是有用的,這是我們墨家先祖遺留下來的東西,還有一把長槍,被我放在了竹屋下麵,待會你自己去找吧。”墨天成艱難地喘了一口,又才道:“曾經輝煌的時候,這小山村也有數萬人,隻可惜這頻繁的獸潮愈演愈烈,死的死,傷的傷,先祖遺留的各種秘術也相繼失傳了,但唯有這卷竹簡,依舊輩輩相傳,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有人能回白雲宗看看,帶去我們這些的遺民的一些期望吧。”
“白雲宗?”一陣電光火石間,墨羽心中湧起無數疑惑,“我們的先祖是修仙之人嗎??”
墨羽驚恐,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先祖也能和修仙宗門扯上一絲瓜葛,雖然不清楚當年先祖‘為何離開白雲宗而在原始森林之中重新開辟居所,但有了這些信息,他至少可以去試試。
隨著時間推移,墨天成的臉色越加難堪了,褐黃色的臉頰布滿了道道褶紋,如道道溝壑,使深陷的眼窩更顯得無精打采,“羽兒,扶爺爺回屋躺一會,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