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也是一陣愕然,不過隨後就露出淡然笑容道:“在江上救我的人就是姑娘?”
這姑娘輕啟皓齒,微微一笑道:“你倒也不笨,居然被你猜對了。”
秦風忍不住笑道:“姑娘既然出手救了我,肯定不會就這麼無聲無息的離開,所以我一直等在這裏,猜到姑娘一定會出現。”
高處不勝寒,冷風從望江樓外吹進來,把這姑娘一頭秀發吹得迎風亂舞,恍惚之下看過去居然十分嫵媚。秦風仔細打量眼前女子,見她穿著一襲翠綠衫子,腳上是一雙花繡鹿皮純白長靴,手中握著一根翠綠玉竹杖也不知是什麼兵器,一張瓜子臉上秀眉綠鬢,令人看過之後眼睛便再也舍不得離開。
這女子一雙清澈的眼睛凝視著秦風,嘴角邊微含不屑笑容,低聲嗤笑道:“本姑娘隻是碰巧路過清坪府,聽人說起龍雲幫新來了一位堂主武功非常了得,隻身一人就挑翻了飛魚幫最大一個分舵,於是就想過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結果卻令人如此失望,正好本姑娘心情不錯,便順手救了你一命,你就用不著謝我了。”
秦風一陣苦笑,江湖上的事一傳十、十傳百,傳到後麵就越來越神、越來越誇張了,這就是為什麼許多江湖中的成名高手最怕有人找上門來挑戰,因為誰也不知道挑戰你的那個人,究竟聽到了什麼樣的傳聞。
從這少女出手擊殺飛魚幫凶徒的手段來看,武功深不可測,秦風當然不敢得罪她,便再次微笑道:“其實飛魚幫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以姑娘的身手,就算陳飛魚來了也是死路一條。”
少女露齒一笑道:“雖然你的武功很爛,但嘴巴卻很甜,我剛才在外麵觀察了你很久,發現你這人很奇怪,有著一流的刀法招式,卻隻有九流的內功,正因為是這樣,所以我才會上來試一試你,看看你是不是故意在我麵前裝傻。”
秦風苦笑道:“現在你還是認為我是偽裝的高手?”
少女歎息一聲,搖了搖頭嬌聲道:“你剛才正在修煉內功,內功一旦練岔氣輕則走火入魔,重則經脈盡斷,這種事是做不了假的,所以我現在可以斷定,你根本就是一個不入流的三流貨色。”
“哈哈。”秦風發出一聲大笑,神情無比輕鬆爽朗。
“你說得一點不錯,我就是一個江湖中最不起眼的九流貨色,承蒙姑娘看得起在下,到這望江樓上來賞一杯酒。”
少女此時秀眉微蹙,露出更加不解神色道:“我這麼羞辱你,你反倒不生氣,還好像很開心?”
這女子不笑的時候就已是非常明**人,一旦眉頭微微蹙起來,更加讓秦風如癡如醉。秦風好歹在天下第一城‘朝歌’當過九品帶刀哨衛,見過達官顯貴家的美人無數,如花秀、惜惜那樣的絕色雖然讓他神魂顛倒,卻還不至於令他到望而生畏的地步,可在眼前這個女子麵前,他居然有種不敢放肆的敬畏。
秦風微微一笑,不露聲色道:“世人羞於承認自己的缺點,那不是大丈夫所為,其實誰還沒有一兩個缺點,說出來並不丟人,”他負手而立,接著淡淡道:“況且我明知自己武功很差,還要在你麵前賣弄,豈不是魯班門前班門弄斧?”
這姑娘從未受人如此恭維,忍不住笑得花枝亂顫道:“”你這人有點意思,隻是不知道你這裏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秦風忽然收起笑臉正色道:“姑娘這樣問就對了,我這裏沒有什麼特別有意思的東西,但在這望江樓上,卻有一絕!”
少女麵色一沉,睫毛也跟著眨了兩眨,嫵媚尤盛,她忍不住道:“你這裏到處都是魚腥味,真想不出有什麼絕的。”
秦風再次微笑道:“你瞧這望江樓上風景如畫,一眼望去浩瀚長江盡收眼底,咱們站在這裏,望江賞月、日出東方,醉酒當歌豈不是人生中最痛快的事?”
當他說出這段話時,眼中自然而然綻放出無比豪邁的氣魄。
秦風雖是個小小人物,但胸中誌氣豪放豁達,隻是在朝歌城中窩得久了,便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有多精彩。
如今一旦踏入江湖,這才意識到江湖武林風起雲湧,正是像他這樣的少年英雄出盡風頭的時代。
少女眼波流轉,嘴角微微上揚,此時冷風更急,吹得她秀發亂舞,她臉上露出狡黠神色道:“對江賞月本姑娘沒有興趣,但喝酒我卻很想試一試。”
秦風奇道:“聽姑娘說話,似乎沒有喝過酒?”
少女睜著一雙清澈眼睛,微笑道:“正因為從來沒有試過,所以才要試一試,聽人說,人隻有在喝醉的時候,才會體驗到酒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