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秦風輕輕撫弄手中破山刃,忽然發出一陣傲然笑聲,震得刀室長明燈晃動不止。良久,他才歸刀入鞘,這時再抬頭看石壁,卻發現石壁上的刀痕居然已被破壞殆盡,破鋒八刀更加霸道威猛,已將先前獨孤北留下的刀痕完全覆蓋,秦風心裏稍微感到一絲遺憾,但很快就被新領悟的刀法激情所淹沒。
石壁上獨孤北的刀痕雖然被秦風破鋒八刀損毀,然而這倒不是秦風比獨孤北更厲害,而是每個人因為天賦的迥異造成了對刀法理解的不同,獨孤北窮其一生所精煉的刀之奧義,絕非依樣畫葫蘆就能掌握,也許這正好解釋了為什麼自從獨孤北死後,風雷教便日漸衰微的真正原因。
此時秦風慢慢走到獨孤北屍骸前凝視片刻,終於長歎一聲轉身朝刀室長廊走出去。既然獨孤北已死,想必整個風雷教上下再沒有人能夠與薄青川抗衡,秦風敬重銀月寶刀的錚錚傲骨,更不願將它從獨孤北遺骸上拿走,刀之性情,與人無異。如今他新領悟破鋒八刀,正想躍躍欲試,非常期望能夠與薄青川這樣的絕世高手大戰一場,檢驗一下刀法的神奇威力。
風雷教大殿內,萬籟俱寂空無一人,隻有莫海生孤獨的坐在石階上,兩眼空洞無神。秦風就是在這種時候大踏步走進來的,他環伺一周,目光終於落在眼前風雷教掌門人臉上,從容笑道:“莫掌門,為什麼突然之間所有的風雷教弟子都不見了,莫非是你讓他們藏起來了?”
莫海生臉上肌肉微微抽動,忍不住絕望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不想讓他們白白送死,所以都把他們趕走了,本門危機已成定局,無法改變,現在你已經知道獨孤祖師不在了,為什麼還不動手?”莫海生毫無鬥誌,秦風終於明白他這是故意求死,獨孤北的傳人居然未戰先怯,根本不配用刀!
秦風凝視莫海生半晌,突然一刀劈下,莫海生閉上雙眼,淩厲刀氣吹得他的長發迎風亂舞,終於,鋒利刀刃在他額頭停住,隻是削斷了幾根頭發,秦風忽然哈哈一笑,重新將刀拋入鞘中,自信豪邁道:“你連死都不怕,難道還怕麵對仇敵嗎?”
莫海生慢慢睜開眼,眼中是刻骨銘心的仇恨,勉強笑道:“你出刀而不殺我,是為了故意羞辱我嗎?”秦風這一次搖了搖頭,突然跪下來,雙手將莫海生恭敬扶起,沉聲道:“在下敬佩莫掌門犧牲自我的精神,其實不瞞你說,我並不是要助紂為虐,隻是薄青川以我最重要之人的性命相威脅,所以才不得已來挑戰獨孤北。”
莫海生頓時心頭一震,嘶啞著聲音道:“這麼說……閣下也是迫不得已?”秦風重重的點了點頭,突然話鋒一轉,冷冷道:“但我絕不會受他擺布控製,淪為薄青川手中屠刀,本來我還對他投鼠忌器,不過現在反而充滿了信心!”莫海生顯然不明白秦風話裏深意,此刻沉吟道:“薄青川跟獨孤祖師都是同一時代的絕頂高手,雖然閣下武功高強,但恐怕還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秦風剛剛領悟破鋒八刀,正想一展身手,此刻從容笑道:“俗話說拳怕少壯,可能薄青川經過四十餘年積累,內功愈發的精純深厚,但我想以他耄耋古稀之年,恐怕精力體魄都已不複當年,隻要我們能夠聯手對敵,一定可以將他擊敗!”莫海生眉頭緊鎖,光著腳在大殿裏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遍,這才憂心忡忡道:“可是風雷教弟子都已被我遣散,現在整個虎踞峰上隻剩下我一個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