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心疼地問道：“是不是很疼？他怎麼下得了手！”
商敘延把胳膊扭到背後，拉過白康哲的手，將他拉到跟前。
“什麼也比不上失去你要疼。”
白康哲清澈的瞳仁被渾濁染上，被商敘延緊緊攥著的手曲了曲指骨。
望著商敘延削瘦得隻剩下骨頭的臉，他用著輕鬆的語氣問：“電視劇裏主角都會問對方，如果沒有了我你會怎麼樣，敘延，我好像沒問過你這個問題？”
“沒有。”
“那，敘延，如果沒有了我，你會怎麼樣？”
嘴裏說著，手上掙脫了商敘延，用著擰幹了的毛巾替他擦拭著胳膊。
“不知道。”
白康哲頓了頓，瞥了他一眼。
“想象一下？”
商敘延搖頭，把另一隻胳膊伸到白康哲麵前。
“不敢想，而且，我也不會失去你。”
他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怎麼舍得放開他。
“萬一嘛，我就是好奇沒有了我你會怎麼樣？”
商敘延想了想，最後隻用兩個字回答：“會死。”
會死。
白康哲垂著的眼眸驟然睜大，連忙捂住他的嘴，大眼珠子瞪著他。
“別瞎說，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活得好好的，說這個不吉利的字眼做什麼？”
商敘延拉開他捂在唇前的手，放在另一隻手心裏，雙手覆蓋在上麵。
“我沒有瞎說。”
沒了白康哲，他真的會死。
已經融為一體的部分，強行剝離好比將手臂裏的骨頭抽掉，骨頭沒了，這手還能要嗎？
就算不死，也是形同行屍走肉。
“呸呸呸，淨瞎說，我告訴你，如果真的沒了我，你的活得好好的，娶個漂亮媳婦，生一窩大胖小子，男孩長得像你，英俊帥氣，脾氣還好，女的……女孩也要像你，細心體貼會照顧人。”
白康哲像是在說著遺言般，一股腦地把心裏的想法全部說出來。
商敘延聽著，臉色越發的陰沉了。
抓著白康哲的手鬆了些，眼神冰涼地望著他。
“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白康哲心裏的想法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發虛地躲開他的眼神，白康哲局促不安地捏著床褥說：“沒、沒有，我能有什麼事瞞你？”
“真沒有？”
“當、當然了。”
越是心虛，他就越不敢看商敘延，眼神飄渺地望著被褥和手指，嘴上說的話就越是結巴。
商敘延的心更是沉了一分。
他冷冷地說：“看著我。”
“看、看你幹嘛啊……真、真沒有什麼，我還、還能瞞你什、什麼呢？”
話一說完，他都想抽自己耳光。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說話都結巴成這樣了，商敘延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看不出他在撒謊？
商敘延冷笑了一下，說：“白，你還是學不會撒謊，乖，看著我，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來解決。”
他伸過手去，慢慢地將白康哲的臉轉過來，逼著白康哲直視他濃鬱的潑墨。
他的臉上掛滿了溫柔，白康哲看著他，雙手牢牢握成了拳頭。
半晌，白康哲盯著商敘延俊美卓絕的臉，一字一句認真說：“商敘延，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