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永遠》和《霍克船長》(2 / 3)

這個以遺傳工程學來講述恐龍的想法,從1981年起一直伴隨著克裏奇頓,而且那時他就打算寫一部關於這個題目的劇本。他著手進行的這幾年中,其他作家們已經獲得了越來越多的證據證明恐龍不是冷血爬行動物的祖先,而是鳥類的先驅。特別是約翰·布羅斯南1984年寫的小說《恐龍》,他的探索很有影響力,使得羅傑·考曼迅速於1992年先於斯皮爾伯格拿出了這部小說的改寫本。

克裏奇頓在1989年妻子懷孕的時候,重又開始了他的創作,他像許多期待做父親的人一樣,開始儲備大量的玩具。在他買的許多玩具中有一些是恐龍,這些恐龍與一位在伯克利加利弗尼亞大學自然資源學院的喬治·波依納先生的推測產生了共鳴。DNA恐龍研究會可能從被保存在琉璃中的蚊子的膨脹現象獲得了某些想法。這個想法很快被發展為《誅羅紀公園》。

斯皮爾伯格說:“你知道,在我一生中一直有一種對恐龍的幻想,並且我非常喜歡閱讀有關恐龍的書籍。”他閱讀了這些資料,他完全被它們迷住了,就像這本小說在1990年出版後成千上萬的人被它迷住一樣。他還在克裏奇頓的代理商組織競爭性的招標把他的劇本推向市場之前,就提出去買《侏羅紀公園》的電影版權。

“如果你向我保證你親自導演這部片子,我就把它給你。”克裏奇頓說。

斯皮爾伯格躊躇了,要製作出極有說服力的恐龍模型並將考斯托裏卡海岸附近的一個小島作為可以展示史前景物的主題公園,這些即便對他來說也是些最基本的問題,特別是約翰·哈蒙德這個人物,這個策動著恐龍計劃的古怪的企業家。

從某種程度上說,哈蒙德這個人物是克裏奇頓從《幻想曲》受到啟發後創作出來的人物,他反映出了創作者自身的矛盾心態。“人的另一麵是什麼?”他問自己,“那麼沃爾特·迪斯尼的醜惡一麵是什麼呢?”哈蒙德這個人物應該是他的答案,哈蒙德像迪斯尼一樣著魔似地使用對世界對自然界的孩子般的想像力。克裏奇頓的恐龍是哈蒙德扭曲靈魂的擴展。但是,在很大程度上斯皮爾伯格本身便是迪斯尼的一個產物,因此,他不能把恐龍看作被一個失常的大腦創造出的一個有害生物。當它們攻擊它們的飼養員時,他寧願它們出於一種簡單的本能。他辯解道:“動物所做的都是這些動物該做的。”這對哈蒙德來講,他的誤入歧途似乎是可以容許的,但他並不屬於邪惡。

在把小說改編成為電影的過程中,還出現了另外的問題。比如有這樣一個緊張的情節——逃跑的恐龍在大陸上狂暴地橫穿這個世界,這可能去表現嗎?另外還有一些配角的問題,特別是哈蒙德的孫子孫女們,男孩是一個話多的電腦迷,女孩是一個煩人的嘰嘰喳喳的孩子,她總是在不該打噴嚏或是尖叫的時候打噴嚏、尖叫。這些情節都與小說的初衷有所背離。然而,對於書中的中心人物,中年的古生物學家格蘭特和他的助手艾麗·莎特勒的關係的描寫,克裏奇頓使用了反俗套的方法,使他們成為彼此對性沒有興趣的同事,而對好萊塢來說這就又成了個問題,因為在最後一幕應該有個熱烈的擁吻。改編中還有一些其他的障礙,包括這本書中關於反對不能控製的遺傳工程的冗長的理論爭論,其中大部分被數學家和理論家伊恩·馬爾卡姆統一起來了,這個人物正是為了這個目的而存在的。如果這部影片要猛烈抨擊遺傳學的汙染,它將不得不在行為上、在形像上這樣做,而不用語言。

當斯皮爾伯格思前想後時,克裏奇頓的代理商把書繪了其他幾個公司,他們已經斯皮爾伯格仍然對此書感興趣不相信。福克斯公司開了價,想讓喬·丹特來拍它。華納公司把它看作是一部蒂姆·伯頓的電影;而索尼公司認為它更適合於理查德·多納。但是,西德·辛伯格相信,即使斯皮爾伯格沒有接手它,它也自然是斯皮爾伯格的項目,於是,辛伯格用大約200萬美元把它搶了過來,又另外加了50萬美元給克裏奇頓,作為第一稿劇本的改編費。

斯皮爾伯格對《株羅紀公園》的興趣因仍在進行之中的《辛德勒的方舟》而變得複雜化了。已經為它準備了8年的人們逐漸暴躁起來,現在至少該書的作者,托馬斯·肯尼利已經同意將書名改為《辛德勒名單》,以使神經緊張的美國出版商感到滿意,因為西蒙一舒斯特公司感覺到“ark”(方舟)一詞容易給人造成一種印象,好像希特勒的犧牲品們默許了自己的命運,順從地兩個人兩個人地排成長隊,定進事先預備好的毒氣室。現在肯尼利想知道這部影片出了什麼問題。當記者理查德·布魯克斯在一次飛行途中采訪斯皮爾伯格時,正被肯尼利遇上,於是他氣哼哼地說:“嗯,史蒂文·斯皮爾伯格嗎?好,告訴他,我想知道我的手稿出了什麼問題。他幾年以前就讓我寫了一部電影劇本,但是,我卻從沒有得到任何答複或者任何好萊塢什麼人的答複。這太令人憤怒了。”

在8年時間裏,斯皮爾伯格有許多次都在想要是自己擺脫了這個項目該有多好。第一個使肯尼利對“辛德勒”感興趣的人波爾代克·菲弗伯格定期從他的小店給斯皮爾伯格打電話。他抱怨道:“我已經74歲了,我不會再年輕了。”1985年,波蘭政府派出了一名使節找到了斯皮爾伯格,詢問這部電影將在什麼時候開拍,這位代表解釋說,他們要為這件事提供些幫助。克拉考不像華沙,它已被納粹夷為平地,辛德勒的工廠仍然還在,他的家也在。雖然普拉茲佐集中營的紀念館已在它原來的地方建立起來,但在半英裏外有一個與它十分相像的采石場。

所有這些都如此強烈地讓他心感不安。斯皮爾伯格已經參觀了波蘭,到過了故事中提到的所有現場,但他仍然沒有準備好。另外的問題是,肯尼利的劇本,甚至在二稿之後仍不能用。如果說世上有兩個人思路不同的話,那就是斯皮爾伯格和這位澳大利亞愛爾蘭天主教徒肯尼利。肯尼利用了許多不堪入耳的言詞來貶毀斯皮爾伯格。

這個劇本與小說相比就像一本連環漫畫。但是,我不在貶意上使用這種字眼兒……我們這些陷入黑暗之中的可憐的小說家們不得不去這樣想,那些每天賺這麼多錢的人們,像斯皮爾伯格,竟有著一種最平庸的想像力。

但是,我認為這不是事實。斯皮爾伯格告訴我,他把辛德勒當成3頭小豬故事中的第三頭小豬。從某種程度上說,那是一個有趣的想像,是另一種深入的描述,從這個角度去寫,並不是一個壞的想法,這樣可以削減像辛德勒這種人一生的複雜性,使之成為一個清晰的100分鍾的劇本。然而,我想到了我自己,“那就是為什麼你斯皮爾伯格會如此成功,因為在對待眾人喜歡的作品方麵,你總是能夠把所有的事都簡化成一個一句話的神話。”

在絕望之中,斯皮爾伯格把這個項目給了西德尼·波萊克,他請求湯姆·斯多波德去寫一個劇本,而斯多波德沒有接手,湯姆·波洛克又打算讓克特·盧德克去寫,他曾因改編了艾薩克·丹尼森的《走出非洲》而獲得了一項奧斯卡獎。作為一個德國人,他有可能理解辛德勒讓人琢磨不透的性格。盧德克在這個項目上花費了4年的時間,但是沒有能超越最初的人物表現,他無法理解為什麼辛德勒這麼一個憤世嫉俗愛玩弄女人的人和貪婪的資本家,會在一夜之間認真地作出犧牲自己全部財富去營救他的工人的決定。失敗深深地煩擾著盧德克,他失望地離開了斯皮爾伯格。如果一個如此受人尊敬的作家都不能“征服這個故事”的話,也許就沒有人能辦得到了。

之後,馬丁·斯考塞斯開始對辛德勒感興趣。有段時間對斯皮爾伯格來說,讓斯考塞斯來阿姆伯林拍這部電影似乎能解決所有問題,自己將在銀幕上看見它,而且,沒有挫折感和親手造成失敗的可能。斯皮爾伯格因流感躺到床上,他又讀了一遍這本書,並且在他認為重要的地方都做了記號。肯尼利現在已當上了加利弗尼亞大學的教授,斯皮爾伯格與他討論了這些變化之後,在羅伯特·德·尼羅的建議下,把這個引人注目的劇本送給了史蒂文·載裏思,他曾改編過奧利弗·薩克斯的劇本《醒》。這是潘妮·馬歇爾拍的一部情感影片,這部成功的影片來源於一部關於一位患昏迷症的病人通過一種神奇的麻醉藥恢複了知覺,但後來又回到昏迷狀態的劇本。在這部電影中,德·尼羅和羅賓·威廉姆斯在陳述複雜的藥物治療的道德方麵也幾乎無能為力,由於無法探明薩克斯的性格,威廉姆斯隻好把他塑造成了一位和藹可親的學者。而載裏恩至少成功地把一個盡是平庸人物毫無高潮刺激的故事,改編成了一部成功的電影,所以同樣,他也許能夠解決《辛德勒名單》所帶來的問題。他們兩人一起去了波蘭,載裏恩開始了工作。

這時候,斯皮爾伯格的想像力讓環球電影公司的一項重拍片的計劃拖住了,這是又一部反映青春時期熱情的影片,是J·李·湯姆森1962年拍過的影片《恐懼角》,一個被判過刑的人向他所居住的小鎮上的法官實施報複,這個法官曾經草率地將他送進監獄。羅伯特·米查姆是一個沉默的心黑手狠的人物,是每個家長的惡夢。影片結尾,喬治·帕克把法律文本拿在自己的手中,這一幕強烈地感染了斯皮爾伯格。

威斯利·斯特裏克寫出了一個有趣的劇本。當德·尼羅表現出對扮演反麵角色有興趣時,斯皮爾伯格出於一個製片人的本能馬上替他按住了這個本子。斯特裏克和斯皮爾伯格去紐約找德·尼羅談話。斯特裏克說:“他似乎感興趣,盡管他還沒有真正表態。他把馬蒂(斯考塞斯)也拉了進來。我印象中他和史蒂文一起,近乎拚命地擰著馬蒂的胳膊讓他加入。事實上,他們在紐約已開始閱讀這個劇本了。為了馬蒂的利益,我也參加了。”斯皮爾伯格把《恐懼角》讓給了斯考塞斯和德·尼羅,但是直到他們答應讓法官的家庭始終保留在影片中他才放手。故事結尾的大圓滿是讓環球公司取得票房成功的必要因素,斯考塞斯向他們保證故事中的好人都活著。斯皮爾伯格說:“做到這一點,你們會得到你們想要的任何東西。”

由於斯考塞斯在忙於《恐懼角》的工作,斯皮爾伯格就自己坐到了擺著《辛德勒名單》的書桌前。他與湯姆·波洛克兩量,有可能的話把它作為下一個影片,但是環球電影公司不急於讚助另一部《太陽帝國》。市場上反映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影片爆炸一般地飛了出來,如赫爾曼·沃克的小型係列片《戰爭與回憶》,有爭議的影片《大屠殺》和《索菲的選擇》,以及克勞德·蘭茲曼紀念大屠殺的紀錄片《舒赫》,這些影片都給最終的《辛德勒名單》打上了不可磨滅的烙印。

許多人都覺得肯定應該有更好的導演去把這本書拍成電影。比利·威爾可以算是一個,他自己找到了一個完美的理由:1933年他曾飛到過柏林。“當他如此熱衷於這件事的時候,他使我更加深刻地認識了我自己。”斯皮爾伯格說,“從某種程度上說,他考驗了我的決心。”澳大利亞導演福來德·斯凱皮斯,曾導過電影《羅克珊妮》和《富裕》,這位很會在舞會上甜言蜜語的人也告訴斯皮爾伯格,他是“這部電影的最差的導演。”他還說,“你會把它搞砸的,因為你太注重拍攝技巧了。”

斯皮爾伯格承認說:“他是對的,相當地對。但是他鞭策了我親自去拍這部影片,這是我結束做這件事的方式。”

當索尼公司盡情享受與哥倫比亞公司結合後蜜月般的幸福之時,麥克·奧威茲代理了一樁與1990年鬆下公司以6億美元買下MCA/環球公司相類似的生意。這樁買賣給瓦薩爾曼和辛伯格帶來了一筆可觀的利潤——瓦薩爾曼得到了3.27億,辛伯格得到了1.2億,而且他們還將在鬆下公司的控製下繼續負責這個電影製片廠。辛伯格作製片人的長子喬納林闌談胡扯時,將這筆交易的秘密泄露繪了他的朋友們,這引起了安全交易貿易委員會內部人員的指責,辛伯格為此感到十分丟臉。越來越被商業界人士當作辛伯格的幹兒子的斯皮爾伯格,出於對辛伯格的忠誠,對這個紅太陽國家漸漸在好萊塢地平線上升起的事實采取了一種平緩的低調。他說:“我們可以嫉妒日本人。但我們也不得不為他們那些非常好的小汽車和VCRs那樣好的娛樂設備和電視機而佩服他們。”他們也是高清晰度電視機的先鋒,斯皮爾伯格把這一點看作是未來的新浪潮。然而,鬆下公司這筆買賣後來證明是一種災難性的錯誤結合。瓦薩爾曼和辛伯格就好像仍然擁有環球公司一樣,他們定期對鬆下公司展開進攻,鬆下公司很快就明白自己上當了,並開始尋找出路。

位居舊哥倫比亞製片廠之上,索尼公司還沒有失去它的樂觀。1990年底,奧威茲給斯皮爾伯格提供了一樁生意。阿吉諾·默裏塔急切地想要在1991年的聖誕節為開創他的新電影製片廠拉一個侈奢的項目。派拉蒙公司那個因需要投入巨大的周轉資金而無人問津的項目《彼特·潘》已被擱置多年了。現在,終於有人為開展這個項目找到了理由。奧威茲建議將這一項目交給斯皮爾伯格,作為索尼公司的第一個大項目。他暗示斯皮爾伯格錢將不成問題,他能選擇CAA的客戶們負責演員問題。

5年沒有聞到腥味了,這個幾乎保證能成功的項目吸引了斯皮爾伯格。索尼公司早巳準備好了一筆投資是不容置疑的。1億美元被用於整修伯班克拍攝場地之後,另外幾億美元正投向《赫德森·霍克》、《布格塞》和《一個印第安納安酋長的故事》等影片中,而這些影片注定都是些昂貴的廢品。當喬恩·彼特斯以一次3萬美元的價格派一架鷹式直升飛機去倫敦接他的女朋友,並讓她和他的前妻占據了行政長官位置的同時,彼特·古伯也在為“索尼主題公園”吸引投資興趣。

清閑的高薪職位在招手,而斯皮爾伯格卻依然憂心仲仲。盡管古伯和彼特斯在哥倫比亞索尼公司有一定實權,但製片廠的管理權仍掌握在他最不喜愛的管理者弗朗克·普賴斯手裏。哭威茲向他保證:這部影片可以通過哥倫比亞公司的姐妹公司,三星電影公司製作,現在這家公司是由斯皮爾伯格的老朋友和前任代理人麥克·米達沃負責經營。

《彼特·潘》的主題讓斯皮爾伯格感覺很棘手。在這個不願意長大的男孩子的故事陪伴下,他已經長大了。對許多人來說,這個故事似乎是他生命和事業的比喻。20多年的時間裏,他充分表現了這個主題——他拍《E.T。外星人》,《迷離境界》中的《踢罐》,《印第安納安納·瓊斯和魔宮傳奇》以及《太陽帝國》。他積極地操作了邁克爾·傑克遜的片子,然後是斯多波德的作品。

然而現在,當表現這一主題的機會又一次來臨時,他猶豫了。就像1988年他說的那樣,他不再感覺自己與彼特·潘或者他的背景有一致之處了。他也發現這個人物很難說清楚。無性的彼特使得他的形像經常由女人在舞台上扮演。(也許有某些相關的原因,這個人物經常吸引著邁克爾·傑克遜。)這就提出了一個性別認定的問題。如果有人尖銳地問他,他是不是彼特·潘的話,斯皮爾伯格會回答:“不,不。我想我的母親是彼特·潘的代表。她甚至看上去都很像他,真的。”

盡管迪斯尼公司在去除了其中的糟粕後已把它拍了出來,並作為慶祝聖誕節的啞劇推到了舞台上,但《彼特·潘》還是問題重重。一本關於巴利的新傳記已揭示出他是一個性無能者並且迷戀他的母親,他甚至為了盡可能保持一個孩子般的長相而去抑製自己的發育。《彼特·潘》這本寫於1904年的書,是一個涉及精神一性欲分裂問題的雷區。

在初稿中,彼特是一個倫敦小男孩,在他出生的那天他從真實的世界中逃跑,來到世外桃園“奈佛奈佛”國,這是一個住著神仙和小孩的小島,這些小孩都是一出生就死了,要麼就是被他們的奶媽或保姆遺忘了的孩子。這些男孩子們住在一個樹房子裏,睡覺都在一個床上,身上都穿著熊皮。彼特被他的朋友皮坎尼尼·印第安納安斯保護著,並受到小神仙婷科拜爾的幫助,他帶領他們與海盜霍克船長展開鬥爭。

他偶爾回到倫敦,令人傷心的是他的父母已經把他忘記了。他讓他的朋友們帶著溫蒂·達玲和她的兩個弟弟,並把溫蒂引誘到了“奈佛奈佛國”,成為他和那些男孩兒們的母親。因為霍克也想要一個母親,他和他的海盜綁架了溫蒂。彼特救出了她,絕望中的霍克跳進了大海。一隻鱷魚咬掉了他的手,從此以後這條鱷魚就一直跟著他,渴望吃掉剩餘的部分。溫蒂每天都回來清掃彼特的房子,對她來說島上的一天就是一年,她把孩子們攏在一起,睡覺時給他們講故事。但是當她成熟之後,她不再與彼特聯係了。一些孩子跟著她一起回到倫敦,他們長大了並且忘記了“奈佛奈佛國”。然而彼特留了下來,把自己鎖在幻想之中。這是一個反對現實成人世界的經久不衰的隱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