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需要,也可以說不需要!”海西流故弄玄虛道。
“此話何解?”
海西流先是裝腔作勢地清了一下嗓子,然後說道:“我師尊向來仁慈,隻要王成賢弟的誠意足夠,入門考驗便不是問題!可如若誠意不夠的話,那入門考驗便是千難萬難啦。”
王員外乃是人老成精的人物,聞弦歌而知雅意,問道:“多少誠意才算足夠呢?還請小友明示。”
海西流微微一笑,伸出了三根手指頭在王員外的眼前晃了晃。
“三十兩紋銀的束脩?”王員外試探道。
“哼!”海西流佯怒道:“老員外你是把我師尊當作了靠收徒為生的街邊賣藝之人嗎!”
“不不不、、、老夫萬萬沒有此番意思。”王員外急忙擺手否認,接著心疼問道:“三百兩便足夠了吧?”
“三百兩倒是足夠老員外你為令郎聘請一個不錯的教書先生了。”海西流臉色稍霽,道:“可我師尊乃是天下聞名的寶齋真人,他老人家貴為琅琊山碧霞宮門下的歸雲洞洞主,豈是尋常那些隻知曉‘之乎者也’的酸腐書生所能比擬的!”
“莫非竟是要三千兩?!”王員外聲音發顫道。
看著王員外似乎是被驚到了,海西流放緩語氣道:“我想問老員外一句,是這些身外之財重要呢,還是王成賢弟的大好前途重要呢?”
這哪是前途啊,分明是用白花花的銀子砸出來的錢途!王員外躊躇道:“當然是我兒的前途重要啦,隻不過這三千兩紋銀的束脩也委實是太多了點吧。我王府看似坐擁著幾百畝良田,卻實非什麼真正的大戶之家,三千兩紋銀已抵得上我的半數家產啦!”
隻是向你索取半數家產而已,又不是向你索要全部家產,海西流心中暗自譏諷王員外小家子氣,嘴上卻繼續勸道:“老員外你可不能隻計較一時之長短呀,且不說王成賢弟他拜入我師尊門下後能夠光宗耀祖,而且一旦他在將來學有所成了,便可以呼風喚雨點石成金,卻哪還用在意這區區的三千兩紋銀。”
王員外猶自遲疑道:“話雖如此,可成兒他就算拜入了寶齋真人門下,卻未必就一定能學有所成啊,倘若他最終沒有學會什麼神仙本事,我這三千兩的束脩之資豈不是白白打了水漂?”
海西流欲擒故縱道:“得得得!既然老員外你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沒有什麼信心,我自然無話可說,那咱們便休談此事了。”
王員外哪裏會同意,急忙扯住了海西流的胳膊,低聲相求道:“別呀!你容老夫我再思慮思慮嘛。”
“正所謂仙緣難求!”海西流趁勢說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也是看在老員外你是積德行善之人的麵子上,才想著幫你指點迷津呢!若是換做了旁人,甭管他搬出多少金銀,我也不會出手相幫的。”
王員外也是關心則亂,一直想著讓王成這個寶貝兒子拜入仙門,現在終於遇到了近在咫尺的機會,自然不忍放棄,當下咬牙說道:“好!老夫我豁出去了,就為成兒出了這三千兩的束脩之資!”
海西流得逞所願,伸出大拇指讚道:“正是此理!老員外果然有氣魄!”
不過王員外還是留了個心眼,說道:“但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什麼要求?”
“我要陪著成兒一起去拜見寶齋真人!成兒他自小沒有出過遠門,我不大放心得下。”王員外道,同時暗自思量著:如果到時候看那寶齋真人不是什麼德隆望尊的有道高人,我便不出銀子,領著成兒回來。
海西流自是看出了王員外打的小算盤,卻並不擔心,笑著應承道:“當然可以啦!老員外的一片拳拳愛子之心,實在是令人感懷!”
王員外歎了口氣,道:“也不知道綺藍仙子會怎麼懲治成兒呢!”
話音未落,一個壯漢跟隨著王府門口的那位青衣小廝便疾步走進屋來,稟告道:“老爺!王公子被紫陽觀的仙長們扣下來啦。”
“扣下來了?成兒他挨打了沒有?”王員外急切問道。
“那倒沒有,隻不過仙長們好像說是要將王公子餓上三天以示懲戒。”那壯漢如實答道。
“餓三天?!我可憐的兒啊、、、”王員外慌神道:“不行不行!我得趕緊到紫陽觀求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