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碧璽的嘴角,禁不住溢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來。
太後之前大失常態,乃是一係列不順心之事累加起來,讓她一時反應不過來罷了,如今冷靜下來,拿捏夏碧璽自然是不在話下,她見夏碧璽臉露喜色,又是歎口氣道:“哎,不過這隻是哀家的打算罷了,皇上對我雖然是孝順,可是卻被夏玲瓏和劉良女那兩個妖孽迷得七暈八素,你要想從貴嬪登上後位,還需要自己多做努力!”
若說剛才這夏碧璽對太後,還這是虛與委蛇,那麼彼時彼刻,為了剛才太後給她畫出的願景,她立時變為了太後的同盟者,便是肝腦塗地亦是心甘情願。
畢竟,可以登上皇後之位,這是母親從小就對她們的期望,對她們的教導啊。
夏碧璽極力控製這自己內心的激動,表情平淡,回道:“太後您放心,母親從小便教育碧璽,說太後是我們的大恩人,碧璽便是拚了性命,也要助太後一臂之力!”
她說話極是小心,即便是此時此刻,心情蕩漾,且周遭沒有外人之時,亦不袒露自己心跡,隻是表達自己對太後的一片忠心。
太後心中略略點頭,這,才是一顆真正的好棋子!
隻聽太後輕咳一聲:“你和寧王……”
夏碧璽倏忽之間臉色突變,幾乎沒有一絲血色。
那一年她不過十四歲,經由母親引薦,天天和夏琥珀陪同悄悄借住在自己家的寧王朱宸濠吟詩作對,品茗彈唱。那個時候,自己不過情竇初開,對英俊的寧王,倒是稍稍起了些心思,但母親的意思,是那麼明顯,雖然看重了寧王這個金龜婿,但真正想要做的,卻是將夏琥珀嫁給寧王。
夏夫人怕她多心,還在私下裏,悄悄拉著她的手道:“碧璽你放心,母親給你安排的,是更好的……”
母親麵上對夏琥珀更驕縱些,但卻是更看重她,夏碧璽安下心來,既然知道母親的意思,便每每出遊的時候,隻甘心做個配角,把風頭都讓給夏琥珀,但不知是不是自己那漫不經心的樣子,反而勾起了寧王強烈的征服欲望,看她的眼神,越來越是熾烈了起來。
那個時候,夏碧璽多少已經猜到了,母親是想將她送進宮去,有這樣的大好前途引誘著,自己對寧王時不時的溫柔眷顧,早已是不放在心上。
可那寧王,看似溫文,卻並非君子!
便在一日飲醉之後,他闖進了自己的閨房,然後欺身上前,緊緊地抱住了她……那一日是某位官員之子的婚宴,除了她因外感風寒留在家裏外,其餘人都已外出道喜。她劇烈掙紮,大聲叫喊,卻隻見他的動作更加猛烈,嘴中還不斷喃喃:“你放心,你終究是我的……”
他看著她的目光,像是在看另一個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蜷縮在床角瑟瑟發抖。他似是平靜了下來,半響他靜靜說:“橫豎我會娶你,現在卻不是時候,隻且等著吧!”
夏碧璽的眼中,落下紛紛的淚水來,也不知是因了害怕,還是因了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