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了很久的門鈴,裏麵沒有一點反應。
我知道趙以信在家,他隻是不想理我,他覺得是我出賣了他。
“趙以信,有本事你開門啊,躲在裏麵算什麼?”等不到他的回應,我站在他家院門外大聲吼道。
“我以為你跟其他人不一樣,現在我知道了,是我看錯了,你跟陸鋒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懷疑我,我瞧不起你。”
我一直吼一直吼,吼的嗓子都啞了,也沒換來趙以信的回應。
天際暗了下來,二樓的房間亮起了昏黃的燈光。
穿過大雨透過玻璃,我仿佛看到窗前立著一個人。
我冷的顫抖,緊緊抱住雙臂,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頭重腳輕,一不小心就會倒下似的。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仿佛一個世紀那麼長。
院子裏的燈亮了,我模模糊糊看到一個人影朝我走過來。
待他走到我麵前,我才看清他的臉,是趙以信。
趙以信的長相格外的出眾,清俊硬朗的輪廓透著一股男子的剛毅,濃密的眉毛下是一雙深邃的眼瞳,漆黑的眼珠如黑曜石一般格外的勾人,高挺的鼻梁之下兩片薄薄的嘴唇,每一處都似刀削般精心雕刻過。
他沒有撐傘,雨水落下來淋濕了他的碎發,濕噠噠的貼在他英俊清冷的臉上。
趙以信站在我麵前,大雨滂沱的夜空下,我們就這樣對視著。
“你憑什麼要冤枉我?不是我做的。”聲音啞了,我還是竭盡全力的朝他吼。
“站了這麼久,就是為了說這句話?”趙以信的聲音很輕,在大雨的吵雜下,我差點沒聽清他說了什麼。
“不是我做的,我沒有。”我握住他的手,態度是前所未有的柔弱,“我不會背叛您,我不會做這樣的事,您相信我。”
“你似乎很想留在我身邊?”趙以信看著我,那目光似乎在告訴我,他早已洞悉一切。
我接近他本來就帶著目的,被他這樣一問,我有些心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已經知道了我有目的是不是?
等了許久不見我回話,趙以信聲音帶著春雨的清寒傳進我的耳膜:“以你有著三年秘書的經驗,重新找一份工作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何必非要淋幾個小時的雨來跟我解釋?”
“我不喜歡被冤枉,我對您的忠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證。”
“是嗎?”趙以信明顯的不信任,“我看你這麼想留在我身邊,是另有目的吧!”
“趙總,您可以懷疑我留在您身邊是另有目的,但是這件事,您不可以冤枉我。”
“那就是說,你來做我的秘書,確實是帶著目的?”趙以信一句道出了我話語中的漏洞,讓我無話可說。
我說不過這個男人,無論是在語言上,還是在邏輯上,我都不是他的對手。
我選擇沉默。
“怎麼不說話,你承認了?”對於我的沉默,趙以信很不滿意,聲音越發的冷。
“您就當做是的吧!”腦袋越來越沉,恍恍惚惚已經不在正常範圍了,麵前的趙以信出現兩個幻影。
我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了,閉上眼睛緊緊捏著衣袖。
冰涼的夜風夾雜著雨水衝刷過來,我體力不支,身體往前一撲。
本以為會摔在硬邦邦的地上,一雙有力的手臂摟住了我。突然,我身體騰空起來,落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那個懷抱,帶著一股特別的香味。
這種香味,我曾經嗅到過,是趙以信身上的味道。
被他抱在懷裏,我才知道自己冷到了什麼程度,使勁地往他懷裏縮,用力的抱住他,想要汲取他身上的溫度。
腦袋越來越痛,在一陣疼痛中,我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不是很安穩。
睡夢中,無數個零零碎碎的夢交織著,我努力的想要拚湊它們,但怎麼也拚不起來。
醒來的時候,腦袋還在痛。睜開眼,看到昏黃的燈光,還有坐在床邊的男人。
他還是那樣的冷峻,看見我醒了,也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我。
我撐著床想要坐起來,手背傳來一陣疼痛,低頭一看,原來我在輸液。
趙以信伸手將我扶起來,我輕輕倚在床靠背上。
發現自己的衣服被全部換掉了,我心裏一驚:“我的衣服……”
“我換的。”我的話還沒說完,趙以信接了過去。
“你……你換我的衣服?”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給我換衣服,那我豈不是被他看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