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匆忙的趕過來發現一屋的狼藉,見病床上的我又安然無恙,怔了一下,敏銳的洞悉到低沉的氛圍,眼神小心翼翼在霍辰風身上瞟了眼,沒敢貿然開口。
他簡潔明了的吩咐了句:“換一碗。”
那護士恭恭敬敬的立馬應了聲好,灰溜溜的退出病房拿著掃帚拖過來把地上收拾了幹淨,然後來得快去得快,拎著東西轉身跑了,生怕惹上什麼事。
另一個端著藥進來的護士把藥碗放下,一溜煙的走了,多待片刻,都像霍辰風會要了她命一樣,以前這些女孩見了他還如同見了人民幣似的,現在這架勢跟見了鬼沒區別,生怕惹了霍辰風這個活閻王不痛快,拉著她們下地獄!
他那張臉臭的倒也和黑白無常沒什麼區別,陰晴不定的,他端起藥碗,滿臉冷漠的說:“是我喂?還是你自己喝?”
我有點不耐煩:“你有完沒完?我說了我不想喝,強迫我有意思嗎?”
顯然霍辰風也失去了耐心,此時的他跟一隻站在高處,眼中隱忍著戾氣隨時準備獵捕食物的狼,他看準了時機再次捏開了我兩頰,讓我根本不能合嘴,被迫張著嘴的我,在他把藥汁係數灌進我嘴裏時,那股子令人作嘔的苦味,讓我忍不住往外麵不停的嘔,因為灌的太猛,嗆得我眼淚嘩嘩,臉色通紅,連看他都看不清。
我強烈的咳嗽,使藥汁大半都被吐了出來,就在我怎麼也掙不開他,打算任由他灌,灌到最後大不了一口全吐出來,然而這心思剛生,他仿佛能未卜先知,在藥碗裏還剩最後一口藥時,他將碗往旁一放,高大的身軀微微一傾,涼薄的唇直接壓下來堵住了我嘴,忍受不了苦味的我被迫把藥吞了下去。
他眼眸生冷的注視著我,確定我嘴裏的藥已經全吃了,才從唇邊離開。
我拿著衣袖狠狠地擦了一下嘴,想到他那張嘴說不定昨天還吻了舒丹妮,我心裏就一陣異樣。
霍辰風整張臉因著我這舉動越發冷漠,身上像籠罩著一層低氣壓,伴隨他的一聲冷哼,我情不自禁顫了下,手也老老實實的放了下去。
人性大概就是如此,欺軟怕硬。
他從我唇上離開的時候,門口正站著陳楠,我瞟了眼他,又把視線移到霍辰風沾了藥汁殷黑的唇,因為微抿著,看起來很是嚴肅,莫名的讓人心頭發怵。
他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唇邊藥汁,眼眸中盡是幽寒,對著我說:“下次吃藥,我不希望用這麼粗魯的方式,你最好配合醫生進行康複治療,別讓我操心這種事。”
話落,霍辰風便也沒再看我一眼,將手裏的紙巾一扔,轉身出去了,我滿身是藥無力的躺在那,聽他對著陳楠吩咐了句:“找個特護看好她。”
走廊上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坎,直到陳楠也離開,我才蒙著被子大哭起來,原來在他眼中我不過是個麻煩,隨時隨地都要他操心……
可我並沒有逼著他來操心,我是死是活,和他沒關係,他也無需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