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一路莫名其妙的到警察局我還一頭霧水,不知道是不是在醫院呆傻了,很久後,我才反應過來自己牽涉了什麼,借著身體不舒服上廁所的名義,我去洗了個冷水臉讓自己清醒一些。
期間又仔細回想了番當初設計陷害白雪時的情況,也沒想起有紕漏的地方,確認沒有破綻,我擦了擦臉上的水,出去了。
出去後被帶到了審訊室,我攥著衣服的手冒了一手心冷汗,雖然我沒想到有露出馬腳的地方,但警察也不會無緣無故帶我來警局,所以心裏還是很沒底。
審訊室裏的氣氛很壓抑,一個小小的房間裏除了兩張凳子和一張桌子,還有一個監視的攝像頭,就什麼都沒有了,坐在張長桌另一端的男警官見我落座後,翻了翻有關之前的口供資料,他也沒跟我拐彎抹角,冷漠的說:
“昨天有人匿名寄了一份快遞到警局,提供了你誣構嫌疑人的錄音筆,裏麵的內容幾乎記載全了事發當天你和白某發生爭執的過程,你可以聽聽,是否屬實?”
我心髒滯留了一瞬,像漏跳一拍,他說著,將那支放在桌上的錄音筆按開,白雪又害怕又慌張的聲音充斥著整個空曠的審訊室,她一會驚恐的尖叫,一會歇斯底裏的喊著不要殺她。
那聲音,恍惚把我帶到事發當天,眼前是她猙獰扭曲的麵孔,不停拍打著車窗。
當時我聽到這些,先前的提心吊膽反而塵埃落定,麵無表情看著警官將播放完的錄音筆關掉,他雙手放在桌上交叉著,滿臉嚴肅的凝視著我,似乎是不想錯過我臉上任何神情細節,她淡淡的問,問我裏麵錄音是否有虛假?
我沉默了片刻,沒想過會走到害人害己這一步,我沉重的說了句是,那一刻心倒是踏實了,其實陷害白雪的這些天,我過得並不踏實,大概是心裏有鬼吧!
那警察點點頭,表示明了,見我供認不諱,問我還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罪名都承認了,我還有什麼好說,便對他搖了搖頭:“沒有。”
那男警察聽我已經不為自己申辯,便開始收拾桌上文檔資料,而後也沒再和我多說什麼,默不作聲的拿著文件和資料走出了審訊室,那警察離開沒多久,外麵緊跟著有人進來將我收押,之後就跟著他們去到一間狹小的關押室。
被關裏麵那幾天,我每天幾乎都徹夜難眠,滿腦子全是疑惑,按著那時車內慌亂的情況,白雪是怎麼不動聲色錄的音?還有她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那封匿名舉報信又是從何而來?
我想了很久也沒有敢輕易下定論,白雪既然已經被關押起來,喬如斯沒道理會無故去幫她,因為她對喬如斯不喪失了利用價值嗎?所以這一切是為什麼?
這些事困擾了我好幾天,答案一直是個謎,在裏麵被關的第七天,我精神狀態很恍惚,腦袋整天都是昏昏沉沉的,雖然已經到了晚秋的天,但夜裏蚊子依舊多的我壓根睡不著,每天早上一醒來都能看見胳膊上或者腿上又多了幾個紅疹。
我不知道我要在這裏被關多久,也不清楚為什麼連個定罪的罪名都沒有,每天除了有送飯的獄警,一天二十四小時我這監獄的門都沒打開過,我也隻能在這間狹小的除了床和廁所就一無所有的獄室中活動。
就這樣,我都快數不清是第幾天,獄警來告訴我有人探監,然後我被他帶到一塊很大透明玻璃窗的探監室,玻璃窗外站著滿臉焦急,都要急哭的沈盡歡,她看到我被帶過來,激動的一個勁拍著玻璃窗,想要我空洞的眼神裝下一點她的人影。
可我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按理說在這個時候看到沈盡歡,我應該有很大情緒波動,但我沒有,內心連同整個人好像都被一層撥不開的陰雲籠罩,渾渾噩噩。
沈盡歡坐在外麵著急的對我指了指電話,我才反應過原來是這樣通話,遲鈍的拿起話筒,裏麵傳來她焦急的聲音:“沈盡歌,我那天不是讓你回家休息嗎?你為什麼會被關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熟悉的聲音勉強拉回了我一點心緒,扯著嘴角笑了笑說:“你別擔心,我在這裏挺好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被關起來了,到現在連個罪名都沒有。”
沈盡歡一臉不相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就差沒站起來團團轉了,她接二連三的問了我很多,一時我都不知道要回答她哪個問題,索性挑了最後一個說,她讓我老實回答是不是因為我陷害了白雪,所以才被關到這裏來!
我想想,對她點了點頭:“是,警察說我誣陷了她。”